第十章病入膏肓
七日後。
細雨中的比武台泛着冷光。
皇帝高坐看台,笑着抛下一柄劍:"兩位愛卿,誰赢了,朕就答應誰一個請求。"
裴琰挽了個劍花:"沈大人右手還有傷,不如認輸?"
沈硯之左手執劍,唇色蒼白:"請。"
蕭明昭攥緊欄杆——這根本不是比試!裴琰招招直逼沈硯之心口,分明是要引他舊疾複發!
"噗——"
第三回合,沈硯之終于撐不住,單膝跪地咳出一口血。
裴琰的劍尖抵住他咽喉:"認輸吧。"
"不......"
他搖搖晃晃站起來,突然反手一劍挑飛裴琰的兵器!他的攻勢愈發迅猛,劍招快如閃電,密如雨絲。電光火石間,劍尖已點在對方喉結。
滿場嘩然。
這不可能!裴琰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劍尖。
雨幕如瀑,雨水順着他的甲胄縫隙不斷滲下,他胸膛劇烈起伏,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惶,似乎眼前的落敗是一場荒謬至極的幻夢。
他死死地盯着沈硯之,那目光仿佛能将空氣點燃,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我久經沙場數載,今日竟折戟于你這病弱文臣手裡,其中定有蹊跷,你究竟用了何種陰詭手段?”
沈硯之神色泰然,目光平靜如水,波瀾不興:“裴将軍,勝負已分,何必執着于過程?”
裴琰怒極反笑,笑聲在雨中顯得格外凄厲,他向前疾跨一步,戟指怒目,臉上的嘲諷之意毫不掩飾:“哈哈,好一個何必執着于過程!沈大人果真是在官場中翻雲覆雨之人,真是好手段,裴某自愧不如!”
沈硯之神色未改,目光望向遠方的雨幕,悠悠開口:“兵者,詭道也。兵不厭詐,裴将軍久經戰陣,為何連這等道理都參不透?”聲音平和,卻隐隐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臣赢了。"沈硯之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求陛下......徹查馬場下毒一案。"
蕭明昭怔住了——他竟不提賜婚,不提私情,隻要一個真相?
皇帝意味深長地笑了:"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