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幡然醒悟

燭火搖曳，太醫将拓跋凜臂上傷口纏好最後一層白紗，躬身退下。

"我就說是小傷。"拓跋凜看看紗帶，恐不方便活動，擡了擡手臂。擡眼卻見蕭明昭怔怔望着窗外出神，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茶盞邊緣——那是她心緒不甯時的習慣。

她眼前反複浮現巷戰中那個戴饕餮面具的身影，那句沙啞的"去護她！"像把鈍刀在心上磨。

蜀紅匆匆踏進殿門，裙擺還沾着夜露。蕭明昭倏地起身："查的如何？"

"沈大人還在東陵天牢。"蜀紅壓低聲音，"守牢的獄卒說三日前還見過他咳血。"

蕭明昭長舒一口氣，茶盞卻突然傾斜，潑濕了袖口。

“怎麼了阿昭？”拓跋凜起身走了過來，“可是東陵那頭有情況？”

“我隻是…”蕭明昭還沒來得及答他，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聲音。

"哥！我回來了！"

殿門被猛地推開，拓跋怡摘下灰撲撲的鬥篷，發間還沾着绫山的松針。她抓起茶壺仰頭灌了大半，袖口露出捆綁留下的紅痕。

"老丞相已接來了，就藏在..."她突然噤聲，發現屋内還有人，看了眼蕭明昭。

“那麼晚了，明昭也在這啊。”她笑着說道。

拓跋凜輕笑："我們去取龍骨密匣的時候碰到點問題，阿昭不放心我，在這陪我。無妨，阿昭這些日子配合我們演戲，該知道的都知道。"

“這些日子以來，确實要多謝明昭，在這配合哥哥演戲，分散宇文烈的注意。”拓跋怡說道。

“我演技拙劣，怕是沒騙過宇文烈。"蕭明昭将茶筅重重一放，青瓷碗底映出她疲憊的眼睛。

拓跋怡卻大笑："就是要他們半信半疑！宇文家大半暗探都被引去盯你們，我才能趁亂摸進绫山。"她從懷中掏出一封火漆密信，"老丞相見了這個，當即摔了藥碗說要上朝。"

拓跋凜突然取出密匣推過去："這個，你保管。"

"龍骨密匣！你們竟真拿到了？！"拓跋怡眼睛發亮。

拓跋怡指尖撫過鎏金密匣上的龍紋，眉頭微挑：“居然真的拿到了？”

拓跋凜冷哼一聲，指節敲了敲案幾：“準确來說，是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