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湖綠地公園,遊人如織。
晴朗的天空中飛着幾個巨型彩色氣球,氣球下方拉着一根根大條幅,上面寫着,“第一屆,罕見病小天使康複聯歡會。”
許多家長帶着孩子陸續趕到會場。
吳袖逸穿着志願者工作者的紅色制服,正在做最後的會場布置準備。
有家長向吳袖逸問路,她熱情的要帶着他們找座位。手裡的箱子一時不知道該放在那裡,正在她為難之際。
同樣穿着志願者制服的傅高明接過她手中的箱子說:“我來。”
吳袖逸與他相視一笑,放心把箱子遞到他手中。
一場忙亂,吳袖逸好不容易把手中的事處理完畢了,正要休息一下。
忽然聽到人群中一陣嘈雜,作為主辦人之一,吳袖逸有責任維護會場秩序。
慌忙放下喝了一口的水,過去查看。
撥開人群正看見一個衣衫淩亂的女人,臉上還印着一個通紅的巴掌印,脖子漏出來的皮膚上紅紅紫紫的淤青一直延伸到衣服内部,仿佛受了淩虐。
“高明,可算找到你了,我求你救救我。”驚慌失措的強抱住傅高明哭訴,仿佛找到了救星。
姿态盡顯暧昧,周圍人議論紛紛。
吳袖逸皺眉,這才看清是王靜怡。
“姐姐,這女人好像跟他關系不一般啊,你可小心喽。”忽然有人湊到吳袖逸耳邊說道。
吳袖逸被耳邊的熱氣吓了一跳,回頭看是禹自勉眯着瑞鳳眼,笑的幸災樂禍。
吳袖逸不滿的看向禹自勉說道:“他是你哥,什麼他,有沒有禮貌。你哥跟王靜怡沒什麼關系。”
“我看沒那麼簡單,總之你小心點吧。”禹自勉撇了撇嘴以示不屑,似乎對她的訓斥不滿。
吳袖逸視線投向傅高明,看到傅高明皺眉推開王靜怡,與她拉開距離。
幾個保镖上前要攔住她。
王靜怡摔倒在地上,掙脫開保镖哭着爬向他,跪在傅高明的腿前,苦苦哀求道:“高明能不能把心潤諾的股票還給我。”
“我爸爸死在你家,我可以不追究。但是追債的人一直在找我,我實在沒地方躲了,我家全部錢都投入到你們傅氏集團,你們不能不認啊!”
傅高明低頭看向她:“沒從來沒有參與過你們的任何交易,所以你找錯人了。”
王靜怡絕望地坐在地上,兩眼呆滞。
想到什麼似的猛地彈起來:“給我一百萬,求你看我們兩家是世交,又是同學一場的份上!”
“我可以陪你,我不要名分。隻要你給我一百萬,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傅高明不再理會她,直接揮揮手趕她走。
幾個保镖拉着王靜怡:“小姐,請你離開。”
王靜怡還不死心,聲嘶力竭的喊道:“十萬!我隻要十萬。”
“不要趕我走,我不要錢了好不好,隻要你收留我!我什麼都不要好不好。”
傅高明厭惡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向吳袖逸從身後摟住了她。
看着親密相依相偎的二人,癫狂的王靜怡,驚愕的雙眼鼓凸,嗓子忽然被什麼東西卡住,再發不出絲毫聲音。任憑保镖把她拖離會場。
王靜怡躲在牆後,遠遠看向吳袖逸在傅高明的陪同下與人們談笑風生。
王靜怡眼中滿是怨毒,吳袖逸就是她的克星,不知道對傅高明吹了什麼枕邊風,把好好的兩家企業折騰到破産重組,緻使她家破産,吳桂山還害死她爸爸,好像天生姓吳的就克她。
憑什麼她就這麼倒黴,吳袖逸這個殺人犯的女兒就可以享受成功和傅高明的關愛。
她摸到了懷中一把防身的小匕首,怨毒憤恨的想跟吳袖逸魚死網破。
她恨得全神貫注,全然忽視了周圍環境。
忽然一個穿着男士休閑裝的高大男人擋在了她面前,隔絕了她的視線。
她以為擋了路,向左躲,那人也向左,向右那人也跟着向右。擋着她總看不到吳袖逸。
她不耐煩的擡起頭,正對上禹自勉犀利審視的瑞鳳眼,想起曾經王悅對她說過禹自勉的身份,吓得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把下意識想要驅趕的話咽了回去。
面前的禹自勉雙手插兜,同樣高大英俊,但與傅高明完全不是一種類型,按她的審美更喜歡傅高明哪一款,禹自勉這一款看着有種不好掌控的危險性。
可現在不是她挑的時候,如果禹自勉對她有意思,同樣英俊多金。傍上他,未來就有了依仗。
她又可以恢複曾經的生活,或許還能跟吳袖逸拼一拼。
想到這裡王靜怡立即換了一副嘴臉,矜持的看向禹自勉。
委屈嬌弱中又帶了點小傲骨。傲骨不多,不會拒人以千裡之外,剛剛好的傲骨又不會讓人覺得谄媚,她知道自己的外貌優點在哪裡,這樣足夠展現欲拒還迎的楚楚可憐。
“禹公子,你找我有事……”
王靜怡話還沒說完,疼的哎呦了一聲,不由自主的傾斜了身體。
禹自勉鉗制住她的手腕,漏出藏在袖子裡面鋒利匕首。
“禹公子,好疼!”王靜怡拼命掙脫,疼的淚花閃爍。
禹自勉順着她剛才的視線回頭看向吳袖逸,眼中滿是了然。
王靜怡也吃驚地看着禹自勉,他眼中的惡意無法讓她忽視,她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後背寒毛直豎。
禹自勉面無表情的用了力。
王靜怡覺得手腕不由自主的彎向内,明晃晃的匕首直刺向她的臉。
看着逐漸逼近的刀尖,吓得王靜怡連聲驚叫。
忽然他們身後沖過來一個人,不管不顧用力猛推王靜怡,王靜怡猝不及防撞在牆上。
刀尖蹭破了她的臉,長長的刀痕從耳邊一直劃到鼻子。她痛苦的哀嚎一聲捂住了臉,鮮血順着她指縫流了下來。
禹自勉眼神犀利的看向來人。敢打擾他辦事,看來不想活了,幾個站在暗處的保镖走了出來。
臧霹靂完全沒察覺到周圍情況,隻氣急敗壞的質問王靜怡道:“王靜怡,我好不容易給你找的客人,你不去好好陪他。你跑這裡來幹什麼?”
鮮血順着王靜怡指尖滴在地上,王靜怡渾身哆嗦着腿軟站不起來,看着煞神似的禹自勉明明疼極了,但是也不敢呼喊,呼吸都帶了顫音。
看到地上的殷紅,臧霹靂這才注意到,急得拉開王靜怡的手,吃驚地喊道:“你臉怎麼了?你臉毀了怎麼陪客人。你不掙錢,我們兩個吃什麼?喝什麼?你怎麼不小心點?李哥錢我都收了!”
臧霹靂不顧王靜怡的痛苦氣急敗壞的埋怨道。
禹自勉失笑,揮退了保镖。
對戰戰兢兢的王靜怡說道:“再敢打她的主意,我要你的命!”
臧霹靂這才注意到禹自勉,好奇問道:“你是誰?”
禹自勉不耐的看向他:“一起滾。”
臧霹靂這才注意到禹自勉身後的保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情況不對,慌忙答應着:“好好,這就滾。”
他扶起王靜怡,二人慌慌張張的跑了。
禹自勉信步走回會場。
吳袖逸抱着毛絨玩具分給小朋友們,匆匆看了他一眼,責怪道:“裁判員先生,活動馬上要開始了,你去哪裡了?小朋友們都在等你。”
禹自勉聳了聳肩膀說道:“我去上衛生間了。”
吳袖逸看着他,禹自勉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不要做壞事哦,我看着你呢。”吳袖逸遞給他一件紅色的志願者馬甲和信号槍。
禹自勉穿上馬甲,撥弄了一下信号槍,避開她的眼睛,支吾道:“好的,放心吧。”
草地上,幾十個孩子在起點處緊張準備。
這些孩子們,都是近期吃了倪教授原研藥康複的。
盡管他們與正常的孩子相比,膚色略顯蒼白,身形稍顯瘦弱,但随着恢複健康,這些不良狀況都在逐步改善。
孩子們的旺盛的恢複力而堅韌的生命力不容小看。
禹自勉一身休閑裝挺拔高大,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握着信号槍,他面色嚴肅的大聲倒數着:“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