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沒輕沒重,幾下就弄得章延宗吃痛得亂了呼吸,“你輕點兒……”
賀青雲手上頓了一下,看見章延宗的眼尾已經泛起紅朝,頓時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邪火,“輕點兒能舒服嗎?”
在他眼裡,章延宗就是個勾人精魂的妖孽,随便給他個眼神就能勾得他□□焚身,非要将人拆吃入腹才能解得了這邪火。
章延宗喉嚨裡發出幾聲嗚咽的喘息,他早就知道自己逃不過賀青雲,既然如此,那不如學着享受賀青雲。
從賀青雲舌尖傳來的酥麻感,很快襲遍全身,章延宗腦子亂了,身子也軟了。
極盡順從的樣子取悅到了賀青雲,賀青雲望着那雙勾魂眼,低沉地在他耳邊道:“郁哥兒,妖精,你簡直要了我的命……”
他語氣溫柔,但迸發出來的欲望卻毫不憐惜。
章延宗難耐地悶哼一聲,“冤家,是我栽在你手裡了……”
他一把攬過賀青雲的脖頸,滿是水汽的桃花眼迷離地望着賀青雲,薄唇輕啟,渴望得到的更多。
兩人翻來覆去,淚水和汗水打濕了床褥,如同漂泊海上的孤舟,糾纏着沉淪在滿是俗欲的波濤中。
第二日一早,章延宗扶着腰坐起來的時候,賀青雲已經穿戴整齊了,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
“醒了?”賀青雲餍足地對章延宗說道:“我已經讓他們備好了早餐,你收拾好了就下樓吃點兒,然後咱們去商會。”
章延宗嗯了一聲,“好,你先去,我一會兒就來。”
賀青雲點了一下頭,又提醒了一句,“快點兒,别誤了時辰。”
“知道了。”章延宗懶懶地應了一聲。
賀青雲看了一眼懷表,就先下樓去了。
章延宗緩緩起身,換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蘇繡長衫,又叫章閏拿了一件狐裘領子的坎肩披在了身上。他身子弱,比别人容易冷,章閏又貼心的遞上了一個金絲花紋的小手爐。
穿戴好了,他便帶着章閏下了樓,剛好賀青雲已經吃好了。
章延宗掃了一眼桌上的早餐,昨夜被折騰得狠了,早上看什麼都反胃。
他看向賀青雲,“我沒胃口,先去商會吧。”
賀青雲應了一聲,“那行,坐我的車去,要是路上餓了,想吃什麼再買。”
說完,兩人各自帶着親信随從,坐車去了容城商會。
商會設在容城做大的錢莊,李氏錢莊的樓上,有一間單獨的會晤室,且李氏錢莊的東家李老爺正是容城商會的會長。
章延宗跟着賀青雲穿過李氏錢莊的大堂,繞到後面上了樓,一路走進會晤室。這裡布局十分簡單,隻有幾把檀木椅子和放茶碗的小幾,每一把椅子上都坐着一位容城本地的大東家。
賀青雲先是帶着章延宗給年近花甲的李老爺行了禮,接着又給他介紹了一下在座的其他幾位。最後,安排章延宗坐到了最末的一張椅子上,而賀青雲是代表他父親賀老爺來的,便坐到了會長以下,左側第一張椅子上。
等人都到齊後,李老爺才說出今天要商議的大事。
“近日有幾家商戶反映,說虎頭山上的山匪換了新當家,過路費比之前漲了許多,算下來,一趟貨要虧一半。所以想讓商會出面和這位新當家談談,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這位新當家是什麼來頭?”賀青雲問。
李老爺道:“聽說之前是一個流匪頭子,前些日子占了虎頭山,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會晤室内寂靜無聲,誰也不敢妄言。
現在世道亂,當兵的忙着搶地盤,山匪也一樣,就是苦了他們這些做買賣的商戶。當兵的和政府要收稅,山匪也要扒一層,偏偏他們還誰也不敢得罪,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往肚子裡咽。
李老爺見沒人說話,問道:“這是關乎咱們容城商界的大事,大家誰願出面走上這一趟?”
沒人回答。
章延宗想了一下,說道:“之前咱們是給他們兩成,我想這位新當家也是打聽過的,但他偏不按規矩來,定是覺得兩成少了。”
“好大的胃口。”一個大東家怒道:“他們一分錢不出,就白白分走兩成,還少嗎?”
“就是,實在不行就讓官府出面,清剿了他。”另一個大東家接話道。
“官府?”賀青雲嗤笑,“怕是比山匪要的還多吧。”
“那怎麼辦?”
“就是,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吧?”
李老爺沉思一瞬,輕輕拍了一下桌子,“三成,不能再多了。”
“三成?”賀青雲确認道:“李世伯,您是說要給他們三成?”
李老爺點點頭,無奈地歎了口氣,“也隻能如此了,剩下的貨在售價上加一成,算下來也有的賺,先過了這關再說。”
“可要是開了這個口子,以後他們還要再漲價怎麼辦?”有人問道。
“誰知道他們能在這個山頭上呆幾天,這世道變幻莫測,咱們也隻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了。”李老爺眼神暗了暗,無奈又不甘。
又是一陣寂靜。
李老爺又問:“諸位誰去?”
那種土匪窩,誰敢去?
屋内靜得落針可聞,衆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引起别人的注意。
過了須臾,章延宗站起身來,給李老爺行了個禮,“李世伯,我願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