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建得很古樸,在這裡顯得很特别。
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工業風的建築,這套房屋卻大部分是用木頭做的,不管從設計還是裝修,都不簡單。
院裡還種着幾棵桃樹,水缸裡養着金魚,處處透着精緻。
“目前就兩間空房,你們可能要擠一擠了。”安顔帶她們走到主屋前。
“我和齊元一間!”周曉星反應迅速,似是早準備好了。
“那林姑娘和簡姑娘一間可以嗎?”
林姰和簡筝點點頭,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
“簡筝身上還有傷,我正好方便照顧她。”林姰看了看簡筝的傷口。
“你們先洗澡吃點東西,一會兒我看一下她的傷。”
安顔帶大家來到各自的房間,就跑去廚房忙活了。
終于到了幹淨的環境,林姰放好水,讓簡筝脫衣服進浴缸,叮囑她不要讓傷口沾水。
簡筝點點頭進了浴室。
林姰正看着這張窄窄的床發呆,安顔敲門進來:“給你們送幾身換洗衣服。”
“謝謝。”林姰接過放到床邊。
“我做了面,你先吃吧,待會兒再叫簡姑娘。”
“好。”林姰敲了敲浴室門,告訴簡筝換洗衣服放在外面。
待到幾人都洗完吃完,外面天又蒙蒙亮了。
林姰和簡筝望着這張窄窄的木床,有點難搞。
“你睡裡面。”林姰把被褥鋪開。
簡筝點點頭。
簡筝的胳膊不能側躺,為了給她留出足夠的位置,林姰朝裡側身。
一夜好眠。
陽光透過窗棂鑽進來,一束束傳遞着新鮮的溫度撫摸在兩個女孩身上。簡筝是被照在眼睛上的光斑亮醒的。
迷朦間側過頭,林姰白皙憔悴的臉壓在枕頭上。光從她背後打過來,發絲都泛着金黃。
簡筝擡起沒受傷的手,停在林姰眼睛上方,擋住了即将移過去的光斑。
林姰睫毛顫了顫,翻了個身。
“你怎麼醒那麼早?再睡會兒。”林姰嘟囔着。
簡筝臉一下紅了,偏頭向裡,待到感受到林姰心率再次平穩,又小心翼翼把頭轉回來。
那裡透着一小截白,瓷玉一般,如新生的花骨朵,惹人憐愛。林姰的脖頸後方有一顆小痣,恰似白雪中紅梅一點,簡筝不知不覺貼了上去,手指傳來的觸感酥麻,她忘情地注視着,仿佛要把這顆痣看穿。
光影在屋内流動着,簡筝好害怕,害怕林姰醒來想要撥開這些迷醉,像她撥開吐出的煙霧一樣毫不留情。
“她好美。”簡筝最後放下手時心裡隻有這句話。
幾人起來活動時已經是下午了,周曉星在院裡打着哈欠逗樹上的電子鹦鹉。
林姰觀察着這些簡單的機械鳥,思考是誰利用廢料制作出來的。
“楚黎今天早上來鬧過了。”安顔皺眉。
“正常,她不鬧我才覺得新鮮。”周曉星斷了口哨挑了挑眉。
話音剛落,牆頭就翻進來個黑影:“我不在就說我呢是吧!”
“對。”周曉星白她一眼。
女孩紮着高馬尾,打扮很利落,眉眼間透着一股殺伐氣。
簡筝氣場冷下來準備擋在林姰前面。
林姰沒給她機會,走上前:“楚黎?”
這是002号機器人,林姰對這張臉印象很深,那十架機器人中是有她的情緒最突出。
“你誰啊?敢喊我大名!”楚黎不看林姰一眼,隻盯着給周曉星挽袖子的齊元。
“她是來收你的,銷毀師,聽過沒?”周曉星開始逗金魚,袖子被水沾濕一塊。
“你往這兒帶人憑什麼不跟我說一聲?還什麼玩意銷毀師?”楚黎拉開周曉星,站在她和齊元中間。
“憑什麼要跟你說?這是你家嗎?滾!”周曉星拉起齊元往屋内走,遞給安顔一個眼神。
安顔領會,難得的嚴肅:“胡亂翻别人家牆頭,摻和别人私事,對我們甚是打擾,請離開。”
“别人别人别人,每回就這幾句,你真一點兒情分都不講啊安顔,跟那老太婆一樣!”
“你沒臉提她!”安顔語氣有些薄怒。
楚黎熟練逗起鹦鹉。
“楚黎,滾!楚黎,滾!”鹦鹉歪頭重複。
“得了,都不歡迎我,改歡迎外人了,行,你們都有種!”楚黎彈彈鹦鹉的頭,金屬碰撞聲很尖銳。
簡筝單手小心地捧起被彈到地上的鹦鹉。
“還有個傷員啊?嘿,有意思。”楚黎手伸向簡筝受傷的胳膊。
林姰反應迅速,握住她的肘關節,稍稍發力,楚黎胳膊就動不了了。
“诶?幹什麼你!”
林姰一言不發,拉起簡筝進屋。
“都跟你說過了她是銷毀師,你自己想辦法吧!”周曉星從窗戶往外喊一句。
楚黎轉身踢到魚缸上,瓦片炸裂開來,水漫了一片,接着才滿意離開。
齊元不緊不慢走到碎片堆裡,撿起還在撲騰求生的金魚:“真像。”
“像什麼?”周曉星氣得咬牙。
“像齊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