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時已是淩晨,林姰腳步虛浮走進屋,載到床上繼續睡,簡筝幫她脫了鞋襪,聽着斷斷續續吐出來的字:“髒,要洗澡。”
“我抱你去?”簡筝陷入思考,她因着機器人優勢,很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疲憊的狀态了,看着林姰累得擡不動胳膊,忍不住趴到一邊摸了摸她的頭。
“你幫我放水就行。”林姰确是清醒了一些,身上這麼髒,還不太想麻煩簡筝,主要是覺得有損形象……
“好。”簡筝很聽話地把浴缸裡的水放好,調了個之前林姰喜歡為她調的水溫。
而後她戳戳躺在床上的一條人,沒有動靜。
好吧,簡筝嘴角不經意上揚一下,抱起林姰往浴室走。
到了門口懷裡的人一蹬腿落下來,把簡筝往外推。
簡筝打開息影挑選餐食,如果兩人醒來餓壞了可不太美妙。
手指上下翻動,兩個字映入眼簾,還帶着很清晰的圖片。
簡筝這次出來沒有帶指套,因為出來的前一天晚上自己買的那兩盒被用光了,在宮裡自己用了什麼都會被記得很詳細,她還不想讓母親知道她和林姰的情況。
于是點完餐食,又鬼使神差劃回來,在那圖片後面的數量上改動一下,一起下單。
林姰洗完澡出來感覺自己都蛻了一層皮,裹着浴巾回到床上,發現床單也被換過了,而簡筝還穿着髒衣服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盯着她的臉看。
總是這樣,這種目光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從發絲到皮膚肌理,兩人視線交錯一會兒就好像把對方吃了一遍。
“你不去洗?”林姰擦着頭發,打開客服服務送來的包裹。
藍色的小盒子整整齊齊摞在一起,林姰意味深長看着簡筝。
簡筝面不改色拿了換洗衣物往浴室走。
林姰聽着浴室裡的水聲,熱意就上來了,因為此時太容易想起那個未完結的夢。
摸了瓶營養液到陽台,蒙蒙亮的天色混着濃濃水汽,雨毫無征兆淅淅瀝瀝,林姰打開窗透一口氣,于是剛吹幹的頭發又有些潮了,濕潤的空氣也包裹住皮膚,連帶着胸腔裡暗暗湧動的心潮,林姰覺得自己困在摸不到的潮水裡,瀕近窒息。
簡筝看着桌上沒打開的餐盒,營養液少了一瓶,陽台上的背影又在思考些什麼呢?
但是簡筝這次沒有上前,她想要給林姰一些獨自享受的時間,這幾個月經曆種種,她也日漸憔悴,解救被困女孩們時明明已經體力不支,還是硬撐着掐自己的大腿。
其實簡筝還有些惶恐。林姰會不會改變想法?對戰争,對機器人,對人類,還有——對自己。
然後那個陽台上的女人就回頭了,不是很快轉過來,是特别慢,特别慢,能看出她知道背後有人在看她。
視線相交的時候,簡筝臉上還是那麼冷漠,可心裡已經是止不住的欲望。
林姰站起來,一步一步走近,在此期間兩人一直對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點燃。
“睡覺吧。”林姰偏偏頭躺到床上,用被子蓋了蓋腿。
簡筝隻愣了幾秒,就跟着上床把燈關上,屋裡瞬間黑下來,黑到如果自己不是機器人也完全看不見對方,隻能憑借相同的沐浴露香氣來知道遠近。
沉靜占據這間房十分鐘,而後簡筝感覺到一隻手扶上了側腰,而後是濕潤柔軟的吻,火熱的呼吸在夜裡炸開。
林姰騎在簡筝身上,而自己的一側柔軟被激得起了一層小痱子。
可林姰不滿足于隻是嘗到對方嘴唇的味道,她要更多。
于是簡筝被指引着倚靠着床頭坐好,林姰用膝蓋分開她大腿,而後跪在中間,吻落在肋骨上。
林姰感受着每一次落吻後的起伏,仿佛一個個小小的火山炸開。
來到柔軟下方,林姰繞圈親吻那形狀,簡筝抓住床單,她隻是呼吸起伏,不發出聲音,在黑夜裡盯着外面淅淅瀝瀝的雨,好像在欣賞,好像什麼都沒在她身上發生。
直到那溫熱的吻捏住頂端,她才發出一聲輕嗯。
這時候林姰趁虛而入,她看不見對方,隻能聽到她的呼吸,為什麼沒什麼聲音,是自己做的不好嗎?
于是更加努力,挑逗,取悅那和主人一樣表面靜水流深的源地。
林姰還是聽不到對方給些反應,太不公平。于是手不停止動作,又去找簡筝的嘴唇,在淅淅瀝瀝的晨雨裡,她們忘記了所有,吻得不顧一切,想要融在一起。
直到簡筝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腕,而後身體顫抖,嘴裡才發出一聲輕歎。
在這樣黑的房間裡,林姰突然就大腦一片空白,趴在讓她墜落的陷阱上,化成一隻睡得軟爛的貓。
簡筝撫摸着小貓的頭,一下又一下,描摹她沉醉的眉眼,手指停在嘴唇上,往裡觸,誘惑對方含住,然後去挑逗那舌頭。
林姰舒暢得連骨頭都化開,這時候不管簡筝對她做什麼她都無力拒絕。
于是一場反向追逐又開始了,簡筝的索求猶如窗外淅淅瀝瀝的雨,不緊不慢,但足夠持久,中間換了幾個姿勢,做到兩人都筋疲力盡說不出一句話。
—
第二日林姰睜眼,恍惚看着懷裡人,拿出息影,已經下午兩點了。
這時候簡筝也睜眼了,她們沒說話,這次親密接觸後羞澀少了一些,至少現在能在洗漱時盯着鏡子裡對方的臉回憶昨夜種種。
然後她們洗得就快了些,很有默契的在最後抱住對方,又回去做了一次。
是林姰肚子的叫聲讓兩人停下動作的,她們笑了笑,又開始點餐。
吃飯時林姰才看到周曉星給自己發的信息,問自己什麼時候回去。
後天就是簡筝訂婚的日子了。
林姰移給簡筝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