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也是如此,艾倫放學回來,莊園裡換上了新地毯和新花束,空氣裡的香氣也和往常不一樣。
還有許多陌生的仆人在莊園的各個角落做着準備,他們行色匆匆又訓練有素,見到艾倫,禮貌地行禮過後又匆匆離開。
很明顯,今天晚上的宴會與以往不一樣。
不等艾倫詢問,他的貼身男仆莫利告訴他,今天的晚宴邀請了蒙巴頓伯爵一家,幾乎整個巴堪科德的貴族都會過來參加。
阿諾德夫人派了仆人過來邀請艾倫。
艾倫以身體不舒服為由婉拒。
晚上,艾倫已經躺到了床上,還能聽見宴會大廳那邊傳來熱鬧的聲音。
他聽到了好幾聲撒嬌的聲音,在喊“哥哥”。
僅僅幾天過去,月亮還沒變成月牙。
月光又從窗外照了進來,因為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連月光似乎都變得清冷了起來。
艾倫躺在柔軟的床上枕着雙臂,看着窗外的月光。
外面的聲音漸漸停歇,蟲鳴聲蓋過了人的交談聲。
不少燭光熄滅了,月光變得更清晰。
還未睡着的艾倫起來,穿着他雪白的睡衣,又披上了鬥篷。
艾倫輕輕打開房門,走廊上的輪值男仆馬上走過來:“艾倫少爺。”
艾倫擺手,示意對方不用跟。
他沿着點了大量蠟燭的走廊往前走,沒一會兒便走到了整個莊園最大的套房前。
他伸出細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門。
“誰?”蘭斯洛特低沉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可能因為經過了大量的交談,他的聲音要比往常沙啞,也更加性感。
“哥哥,你睡了嗎?”艾倫在門口問道。
蘭斯洛特打開房門:“艾倫,你怎麼來了?”
艾倫抓緊鬥篷,低着頭:“我可以進去再說嗎?”
蘭斯洛特不明所以,讓他進去,伸手摸了下他有些涼的手,去給他倒水。
艾倫從背後抱住了蘭斯洛特:“哥哥。”
蘭斯洛特轉過來摸了摸艾倫的頭發:“怎麼了?”
艾倫:“我想要一些魔藥藥草。”
蘭斯洛特:“要哪些?明天讓布魯爾給你配。”
艾倫将臉頰貼在蘭斯洛特胸膛上,小聲說道:“謝謝哥哥的慷慨,我願意付出報酬。”
這分明就是艾倫第一次過來祈求他時的模樣。
蘭斯洛特忍了一下。
艾倫嘴唇顫抖地往蘭斯洛特下颌貼,繼續說道:“我想好了,哥哥,你可以享用我。”
蘭斯洛特忍無可忍,抱着艾倫,将他按倒:“今天上過戲劇課了嗎?”
艾倫對上壓着他的蘭斯洛特的眼睛,笑了出來。
戲劇一下演不下去了。
蘭斯洛特碰了一下艾倫的臉頰,親吻上了他的嘴唇。
艾倫與蘭斯洛特嘴唇摩挲的時候,對蘭斯洛特小聲說道:“哥哥最近很老實啊。”
蘭斯洛特咬了他一口:“我什麼時候不老實過?”
艾倫又在笑,胸膛震動,貼着他的蘭斯洛特明顯感覺到了。
艾倫:“誰知道?”
蘭斯洛特:“你不應該是最清楚的嗎?”
艾倫:“也許?”
很快,不堪承受的艾倫試圖去抓蘭斯洛特的手讓他停下來,承認他确實很老實。
蘭斯洛特當然沒停,還加倍懲罰送上門來的小騙子。
後半夜,艾倫靠在高高的絲質枕頭上,疲憊地眯着眼睛:“哥哥,我不想回房間。”
蘭斯洛特親吻他的額頭:“就在這裡睡。”
艾倫看着蘭斯洛特:“會被阿諾德夫人發現的。”
蘭斯洛特将他攬到懷裡,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這是莫特利家族的莊園。”
艾倫蹭了蹭蘭斯洛特的胸膛,歎了口氣:“哥哥。”
蘭斯洛特低頭看他:“嗯?”
艾倫微笑:“就是叫一下你。”
蘭斯洛特再次親吻他的額頭:“快睡。”
從這晚以後,蘭斯洛特從穿着打扮到社交禮儀,忽然變得非常符合貴族的規矩。
這意味着他在社交上與其他人多了些距離感。
這個距離主要指他在面對阿諾德夫人一家的距離。
除了些許距離之外,蘭斯洛特依舊對姑媽很好,對表弟表妹也很好。
當晚上,蘭斯洛特将艾倫抱進房間時,這個距離一點都沒有拉開。
距離很親密,甚至為負的時候還挺多,艾倫想。
有時候,艾倫甚至不得不惱羞成怒地将蘭斯洛特踹開。
夏季到來,天氣漸漸變得炎熱。
艾倫的穿着依舊很嚴實,隻是短褲與長襪之間露出來的膝蓋偶爾能見到紅色的印記。
一般艾倫會做處理,要是不小心顯露了出來,他則推說被蚊蟲叮咬。
這裡的蚊蟲和他原來世界的蚊蟲不是同一種蚊蟲,卻同樣會在夏季出現,威力也同樣可怕。
艾倫隻要這麼一說,哪怕心有疑慮的人也不好再探究了。
這天,艾倫拿了面包,照例在小圖書室等他的午飯搭子。
等了半天,斯伯特卻沒有來,隻有艾德琳到了。
“他去教授辦公室了。”艾德琳解釋道。
艾倫點頭,翻出一本書,打算邊享用面包邊看書。
艾德琳遲遲沒有動午餐。
他投去疑惑的眼神,艾德琳像下定決心了一樣,抿了抿嘴唇,問道:“艾倫,你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
艾倫:“為什麼這麼問?”
艾德琳:“我們覺得你最近不是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