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你跟你哥跑一趟,栗子和大棗可都是好東西!”
說完邱蘭他們回廚房繼續忙,這兩天下雨,鹵肉弄得不多,還把排骨停了,是以早早就收攤回來了。
邱蘭讓安哥兒做鹵肉,他與程小月做飯,午飯得早點吃,吃完耿季還得跑縣城賣獵物,不然回來的時候怕是天都黑了。
耿季與落哥兒回房收拾,落哥兒擡手摸了一下桌面,一絲灰塵也沒有,心裡有些感動,有娘真好!
房裡幹淨整潔,就連床帳也是雪白的,實在沒什麼可收拾的,落哥兒看着空當當的床鋪,抱出被褥鋪床。
耿季老神在在坐在桌邊,撐着下巴看他忙碌,臉上挂着笑意。回到家心裡輕松很多,不再一出院門就擔心他。
“落哥哥!我來幫你。”
秋哥兒拎着小狐狸風風火火闖進來,将狐狸放在桌上還轉頭叮囑耿季仔細看好。
耿季滿臉黑線:……
落哥兒笑意盈盈看着他,與他一起套棉被。
……
耿季總有種自己多餘的錯覺!回到家就這點不好,這小哥兒老愛與他搶人!
一家人高高興興吃完飯,耿季就收拾好東西出發,人參他沒帶去,打算就留家裡,這是救命的東西,可遇不可求,賣了可惜。
落哥兒他們目送耿季走遠才回到院子做事,這個時節沒什麼事幹,耿夏就跑去給别人做幫工,建房、起塘,有啥活就幹啥活,也能掙幾個錢回家。
安哥兒收拾好後院就告辭回家,落哥兒把背下來的紅棗裝了些給他。
“堂哥,拿回去當個零嘴。”
“山上摘的,還有好多呢!”
“行!謝了!”
落哥兒看他接過,心裡很開心,有種滿足感,這是他與耿季在山中親手摘回去,又曬了好幾天才得來的。
“落哥哥,我也要吃!”
秋哥兒抱着小狐狸,坐在凳子上眼巴巴望着他。
“自己去拿,那麼多呢!”
“對了!還有梨膏!”
“娘,我與耿季在山中熬了梨膏,我去兌幾碗給你們嘗嘗。”
秋哥兒睜大眼睛很是好奇,将狐狸塞到邱蘭手中就屁颠屁颠跟在落哥兒後面進去了。
“這小狐狸是挺可愛的,毛也好摸,難怪秋哥兒一直抱着不撒手。”
邱蘭把玩着手中的狐狸不住感慨,摸了幾把又遞給一旁的程小月。
“這毛是好摸,難怪狐狸毛賣得那麼貴!”
程小月摸着小狐狸,臉上帶着溫馨的笑容。這還是個崽子呢!
……
耿季推着推車,在村裡引起了騷動。這時節沒啥事,大家就喜歡在村裡晃悠,三五成群的坐一起聊天。
這不,看着耿季推着獵物一個個把脖子伸得老長,有的漢子坐不住,還跟上去仔細打量。
聽耿季說是黑熊,一下子炸開了鍋,個個驚歎不已!
有人撈起熊掌瞪大雙眼:“這就是熊掌?!這歪意跟狗瓜子差不多啊!隻是大了很多!”
“嘁!你以為狗熊這個詞怎麼來的!”
有人表情不屑地回道。
耿季面帶微笑,并未表現出不耐,隻一味推車往前走,直到走出村口才松了口氣。村民太熱情了他招架不住,也怕說多了會讓人以為他在炫耀。
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他從不敢小瞧!
以前村裡就有倆兄弟,本來感情很好的,可分家後兩家生活差距越來越大,漸漸起了龃龉,本來也沒多大點事,就是嫉妒心作祟,最後陰差陽錯死了人,兩兄弟最終一個都沒活下來。
這還是他小時候發生的事,那時他爹還在,出了這事後他爹常常告誡他們兩兄弟要相親相愛,互相護持着過日子,說他們身上留着相同的血液是最親的人,不能因為身外之物鬧别扭,傷了感情。
是以他與大哥兩人感情一直很好,并不會因為家裡誰賺多賺少心裡不平衡。
村裡那兩兄弟的悲催遭遇時時警醒着他們,這麼多年來從未變過。
這麼多年過去,那兩兄弟人都不在了,可遺留的恩怨卻延續到了下一代,村裡時時能聽見兩家的吵鬧聲。
其實這事還是要怪哥哥,老大嫉妒心太強了,又拉不下面子。這才鬧出禍事,讓他記憶猶新。
當初兩家剛分家之時還好,兩家分家公平沒矛盾,可哥哥是個老實巴交的農人,隻知道侍奉地裡的莊稼。
弟弟莊稼伺候的不盡心,愛到處跑,鎮上、縣裡各種活計都做過,腦子靈活,人也健談能吃苦,後來學了一手養藕的手藝,回到村裡挖了稻田養藕,後面還買了魚苗養在裡面。
剛開始的時候哥哥極力反對,覺得他好好的田不種要挖了種藕是在糟蹋田地,鬧了幾回見弟弟鐵了心要種,就等着看他笑話。
誰知這蓮藕不僅畝産高,裡面養的魚也好吃,肉質細嫩,味道鮮美,鎮上的酒樓酒館都争相購買。
沒兩年弟弟家生活就越來越好,本來他想帶着哥哥一起種藕,可哥哥拉不下面子拒絕了,還勸他老老實實種田,糧食才是根本。
弟弟不愛聽這個,每次都很敷衍,慢慢的兩家就鬧起了矛盾。
後面哥哥看弟弟家日子過的風生水起,心裡想不過,偷偷上山找了魚藤草,弄了大量的魚藤草在弟弟田裡想弄死田裡的魚。
後來如他所願,弟弟田裡的魚死了一大片,可他自己也因為操作不當中了毒。
弟弟看着一塘死魚憤怒剛上頭就傳來哥哥中毒的消息,這才明白是自家大哥幹的好事,雖是如此,可他還是不忍心,拿了錢财出來救治,誰知他哥中毒太深居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