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毫不客氣地坐在後座,關上了門,這才回答了龍術言的問題:“去逛街。”
車子緩緩行駛到了a市最貴的商場。
楚憐開心地哼着小曲。
不愧是她,蹭車成功!
楚憐風風火火下了車,把龍術言也給拉了出來。
“老公,”楚憐夾着嗓子說話,“我們就這樣結了婚,太突然了。”
“所以?”龍術言其實很想回公司工作,但是他的紳士風度讓他做不出主動跑路這種事。
楚憐:“所以嘛,我們應該互相了解了解啊。”
龍術言:“嗯。”
楚憐:“比如說,你得知道我喜歡什麼呀,對不對?”
楚憐挽着龍術言的胳膊,将龍術言拖進了某奢侈品店。
“老公,我喜歡這個,還有這個,哦,那個似乎也不錯。”楚憐恨不得把所有能看見的東西都指一遍。
櫃員不得不打斷:“抱歉,小姐,那個是非賣品。”
“但是我想要!”楚憐突然變得跋扈,“親愛的,你舍得讓我難過嗎?”
龍術言脾氣好得有些過分,連歎氣都沒歎一口,非常爽快地拿出一張卡:“把她想要的東西都包起來吧,我付錢。”
“哎!”楚憐下意識攔住了他。
“怎麼了?”
楚憐甩甩頭發:“我還沒試過呢。萬一買回去了我不喜歡,多浪費啊。”
櫃員忍不住多看了楚憐一眼,也不是她想以貌取人,但就是感覺這話,從這位大美女口中說出來,哪裡怪怪的。
楚憐接着說:“再說了,回去之後誰幫我試?你嗎?”
龍術言本不想放棄每一個刷好感的機會,可直覺告訴他,不能回答。
龍術言對着櫃員,笑得客氣:“麻煩你了。”
試衣間裡,楚憐一邊換衣服,一邊還在想着,要怎麼繼續“試探”龍術言,或者說,怎麼折騰。
她的确是大美女不錯,家裡面也稍稍有些家産。可是這些,大概并不足夠讓這人下這麼大血本,隻為和自己結婚。
楚憐隻是不愛用腦子,習慣了仗着美貌肆無忌憚,但是面對危機,她還是有些法子。
比如說,作。
遙想當年在大學,有個富二代想要追她,豪車鮮花無所不用其極。楚憐就故意嫌棄他送的禮物不夠名貴,或者不夠真心,很快就把人給作走了。
正是因為總被追捧,所以楚憐心裡清楚得很,這幫男人的付出才不是不求回報。他們似乎總覺得,隻要自己花的錢足夠多,搞的場面足夠大,就可以像遊戲充值獎勵條一樣得到某些獎品。
楚憐曾經拒絕過,換來的卻是“她不讓我破費,她心裡有我”,以及更加猛烈同時更加廉價的追求。從此,楚憐轉了性。
白來的錢,不要白不要。
難道她不要錢,她名聲就好了?
不,隻會顯得她廉價。
要好名聲有啥用,她楚憐又不缺擁護。
現在看來,這個龍術言似乎的确有錢,甚至還願意為她花錢。
就是不知道,這個看起來的好脾氣,能維持到什麼程度了。
楚憐從試衣間出來,先走向坐在等候區的龍術言:“怎麼樣,好看嗎?”
龍術言認真地打量着楚憐:“好看。不過,還缺了點什麼。”
楚憐臉色變冷,做好大鬧的準備:“缺什麼?”
龍術言把早就準備好的包遞給楚憐:“這樣,更好看。”
伸手不打笑臉人,饒是楚憐有意找茬,也不好多說什麼。
難不成這真的是個冤大頭嗎?
“還是缺了點什麼。”楚憐說。
龍術言:“是什麼?”
“缺了你。”楚憐說着,把龍術言拉到自己的身邊。
鏡子裡,換上禮服的楚憐光彩奪目,黑西裝的龍術言低調奢華。
“唉,怎麼顯得你灰撲撲的。這多不好,老公,你也換一套吧。”楚憐的語氣包含關切。
龍術言:“不用了,隻要你好看就夠了。”
楚憐:“話怎麼能這樣說呢!你這樣,多給我丢人啊。”
龍術言不得已,隻能認命換上楚憐挑的上面盡是彩鑽的西裝外套。
他預感,楚憐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果然,楚憐走在他身邊,對着鏡子轉轉圈:“不行啊,感覺不是很适合你啊。”
楚憐:“我們再多換幾件吧。這麼多衣服,我們一定能找到适合的,對吧?”
不能被楚憐瞧出破綻,龍術言倔強地想。
“好啊。”他回答。
于是最終,他成為了聖誕樹。
挂着的全是楚憐要買的衣服和包。
雖然他被拉着被迫換了不下十套衣服,但最終都被楚憐以“哎呀,好不适合你呀”結束,這裡面沒有一件是他的。
龍術言早就做好了成為付款機的準備,但是他實在沒想到,還會成為奇迹暖暖付款機。
直到小票到了自己手裡,楚憐才像是突然想起一般,湊到龍術言的面前,像踩了鍵盤,咬斷電源線的小貓一樣無辜:“對不起啊,下個店再給你買東西,好不好?”
龍術言說得誠懇:“不用。”
真的,要不還是别想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