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術言過去曾是從公司的最底層逐漸打拼上來的。
在那段有些暗無天日的日子裡,龍術言最為記恨的,就是在他當助理的時候,他當時的上司把辦公室打扮成半中半洋的模式,重點是換了他的咖啡豆。
原本買什麼咖啡豆也是公司規定的一部分,不過秉持着公司就是家的理念,龍氏集團大度地放權讓部分人擁有了決定休息間零食和飲品的權力。
龍術言最愛的黑咖,變成了糖水。
這份哀愁他始終記得,直到今日,完成了爺爺說的每一個要求,坐上總經理的位子,龍術言妥妥地把一整層樓作為他個人的辦公室,風格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安排。
總之就是一個極簡風與舒适并存。
辦公區域是極簡的,休息區域是最貴的。
楚憐好奇地打量着周圍,這裡名義上是辦公室,私人的氣息卻非常濃郁。估計這裡的每一個擺件,都是由身邊的男人決定的。
而如果說這裡體現出男人的什麼性格特點的話,那大概就是無趣或者說,是隐藏。
這裡因為沒有個人化的小擺件,而顯得有些空蕩。
楚憐在想之前的擁抱,龍術言似乎是沒有噴香水的。
這樣更好,楚憐本來也不喜歡别的味道。
龍術言的辦工桌旁邊隻有一把椅子,看來是從未打算在這裡與其他人攀談的意思。楚憐并不在意對方或許沒有意識到的對他人靠近的拒絕,沒有椅子坐,楚憐就坐在男人的辦公桌上。
反正那辦公桌被收拾得很幹淨。
楚憐就那麼直接坐上去,豔紅的裙擺随着小腿搖晃,像是一尾魚:“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
楚憐沒有真的覺得龍術言對自己好,不過她慣以這樣的模式來為自己後續争取利益。
“因為我愛你啊。”龍術言那深邃的眼睛,似乎包含着無限的情意。
楚憐嘟嘟嘴:“口說無憑,一點誠意沒有。”
“我的心都給了你,還要我怎麼證明呢?”男人認真說着肉麻的話。
這一點倒是楚憐過去的男友們所沒有的,他們更習慣用“寶寶”、“寶貝”、“我愛你”這樣的萬能答案。
這時候,楚憐倒是有些相信龍術言此前說的,喜歡看莎士比亞了。能把這種話挂嘴邊還說的這麼深情,的确像是個戲劇愛好者。
楚憐摘下了墨鏡,一雙眼睛清澈又媚人:“你的心哪裡給我了?我怎麼沒收到?”
龍術言握着楚憐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到了嗎?這顆心為你而跳動。”
楚憐的嘴角抽了抽,往日都是她撒嬌,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敵手。
楚憐大緻上已經對龍術言做出了判斷。
這個男人是為自己而來,大概率是看上了自己的臉,想要簽約吧。
不然想不通這樣帶着工作狂氣息的人,為什麼要來找她結婚。
楚憐可沒少聽過被人背後怎麼說她,那些男人總是說,和楚憐玩玩不虧,但是玩久了一定會厭。
沒有人想和她真的組成一個家庭。
雖然她也不想。
總有人覺得,為她付出多少,她就應該回饋些什麼。
就像是那句話,“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就在暗中标好了價格”,楚憐收到的禮物太多,所以她逐漸學會把标價權歸自己所有。
那些人追她時很熱情,簡直就是有求必應,似乎人們的确把這樣的行為稱呼為“愛”。
那麼楚憐決定好好享受這份“愛”。
包括這一份。
反正與龍術言這樣的人糾纏起來又很累,那不如快樂體驗,然後到期離婚。
再說,這種演戲一樣的愛,也很有意思嘛。
楚憐摸摸手下屬于男人的胸肌,手感還不錯,又用手指敲了兩下:“龍先生說這些話好像很熟練的樣子呢,以前有過女朋友嗎?”
龍術言看着楚憐塗了紅色美甲的手,莫名感覺有些渴,沒再撐着身子,坐到椅子上,以矮了楚憐半頭的姿态說:“沒有。”
龍術言回答地太快了,像是排練過許多次。
楚憐點點頭,似乎是信了:“真的嗎?那可太好了。不過我有很多男朋友诶?”
“我很慶幸,現在在你身邊的人是我。”龍術言好像毫不在意。
楚憐手指敲了敲桌面,悶悶的聲音,似乎與心跳重合:“你不怕我出軌嗎?”
龍術言:“那一定是我魅力不夠。”
敲擊聲斷了。
楚憐發現至少這一點,龍術言似乎是真的這麼認為。
“哦。”楚憐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那,要是你出軌呢?”
“我不會的。”龍術言說得很堅定。
人大多是雙标的,而雙标的意義在于有利于自己。
所以龍術言這種話,顯然也當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