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幾天再與顧聆見面,楚憐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總覺得顧聆憔悴了許多。
顧聆還是那樣一看見她就露出笑來,好像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顧聆招着手:“憐憐,這邊。”
楚憐上下打量了顧聆一邊,發現顧聆今天這一身的衣服,全都是和楚憐一起出去玩的時候買的。
隻不過每一次給顧聆買了衣服,顧聆也并不常穿,還是習慣穿她自己淘來的便宜貨。
雖然說很多衣服又貴又難看,遠不如便宜衣服實惠,不過她給顧聆付款的這幾件也都是顧聆試穿過的,非常貼合顧聆的氣質。
楚憐是顔控,她自然也希望身邊的朋友也一樣光彩照人。顧聆是楚憐維持關系最久的朋友,卻也是最低調的朋友。彼時在大學,楚憐記得還看到過有人在網上匿名黑顧聆,說顧聆心甘情願當楚憐的跑腿丫鬟。
無論是以前的朋友還是顧聆,楚憐都從未這麼想過。她自恃貌美,卻也不需要靠貶低他人的方式來擡高自己。
楚憐對自己是十分自信的。
她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楚憐依然相信自己最美。
學會謙虛又不是為了讓人學會自卑。
身為人群中難以低調的那一個,楚憐可沒少被别人黑過。雖然誇她好看的人居多,也總有些人能挑出她的缺陷來。
楚憐不會為這些評價動搖。
她的美貌,是用來統治大衆的,可不是用來迎合大衆的。
楚憐不會嫉妒他人的容貌,因為她始終堅信自己就是最好的。同時,她也樂意和各種類型風格的美女待在一起,因為這對她的眼睛很友好。
不過那些朋友不一定會這麼想。
楚憐也知道待在她身邊難免會被輿論波及,不過因為她從不内耗,于是隻覺得是那些離開的人心理太過脆弱,她也不會挽留。
能相處就好好相處,相處不來也沒有必要強求。
她的身邊又不缺人。
楚憐搞不懂顧聆的想法,不過看在之前都相處得很愉快的份上,楚憐還是很樂意繼續和顧聆相處的。
如果和之前一樣的話……
楚憐自然地用胳膊挽着顧聆:“走吧,我想買香水。”
顧聆的身子僵了一下:“嗯。”
以前這種時候顧聆也不愛說話,可是這一次她顯得尤為沉默。
大概這也是太熟悉的壞處,有些事情總是難以瞞過彼此。
“顧聆,你在想什麼?”楚憐停下了腳步,看着顧聆,“你還有事瞞着我,對吧。”
顧聆苦笑了一下:“憐憐,我隻是怕你被騙。”
楚憐:“所以你要騙我?”
顧聆沒有說話,神色慌張地把楚憐拉到了一旁。
楚憐:“你幹嘛……”
楚憐沒有說完,被顧聆捂住了嘴巴。楚憐心裡拉響警報,就差拿出防狼三件套。
顧聆在楚憐的耳邊輕聲說:“憐憐,他們也來了。”
遠處龍術言大步向前,那位陌生而熟悉的紅裙女子穿着高跟鞋快步跟着。不過雖然沒有顧及紅裙子的步伐,龍術言并沒有阻止紅裙子搭在他身體上的手,兩個人看起來又親近又疏遠。
害,就這。
楚憐放下了心,拍了拍顧聆的手臂,示意她放輕松:“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見不得人的是他又不是我。”
顧聆還是沒放開楚憐,就怕她沖過去:“憐憐,你……你沒有喜歡他對不對?”
楚憐有些摸不着頭腦,怎麼一個兩個都覺得她是戀愛腦啊,她隻是談戀愛的次數多了些,作的次數多了些,可是從來沒有過失戀了就要死要活啊:“你們都管我喜不喜歡他做什麼?我看上去像是那麼容易戀愛上頭的人嗎?”
顧聆小聲說着:“可是,你之前大三的時候,你抓到那個男的出軌,和我在酒吧待了一晚上。”
楚憐:“啊?還有這事?”
想了好久,楚憐才從腦子裡抓出來零星的線索:“沒有啊,那不是有人花錢找我當氣氛組嘛?那陣子花錢有點多,我就是去賺個外快。”
顧聆眨眨眼睛:“那之前你和化學系的學長分手,你馬上就染了頭發,化妝風格也變了……”
楚憐:“哇,那個男的真的好煩,他對我的妝容指指點點,發一些漂亮女孩的照片來說這個妝太喪了,這個妝風塵的,我肯定就要分手啊。但是他發來的圖還挺好看的,所以我才試了試。”
顧聆:“那和學弟分手之後,看校園青春愛情電影痛哭?”
楚憐:“啊?什麼時候?我還看過這個?”
顧聆:“就是那個電影,女主懷上了渣男的孩子,最後緩緩走進海裡……”
楚憐對這個還有印象:“我是被氣哭的啊!倒是你,我看你一直很失落,也沒好意思直接說你品味奇特……呃,你不喜歡那個男主的吧?我記得你事後一直拉着我讨論他?”
顧聆瘋狂搖頭:“我當然不喜歡他呀,我隻是擔心你!你不覺得,他和學弟有些像嗎?都是喜歡騎摩托車,發型也有點像。”
楚憐一臉無辜:“是嗎?分手之後我腦内會自動删除對方的,不過确實,我說怎麼看這個角色那麼來氣。”
兩個人說着說着,同時笑了出來,隐形的桎梏似乎也随着笑容融化。
如果不是龍術言略帶尴尬的話語突然出現的話:“咳,親愛的,好巧。”
楚憐轉頭,這才發覺大概是自己和顧聆聊了太久又太投入,竟然從蹲點的人變成了被蹲的!
龍術言已經和紅裙子小姐姐中間隔了兩米遠,一臉紳士的微笑,臉上還帶着些不贊同:“寶貝,你怎麼出來前也不和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