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希文,你裝什麼傻!”
曾紹的話炸彈似的在莊希文周圍引爆,震得他死死抱住腦袋,可他張着嘴咦咦啊啊,又像說不清話,最後隻一個勁重複着不要。
見狀褚明倫皺了眉,他完全沒料到莊希文醒來會是這副樣子,于是扭頭先問管家,“醫生呢?”那管家頭發半白,守着空蕩蕩的曼莊近二十年,哪裡見過這陣仗,此刻簡直急得直跺腳,“已經去請了!”
一群人把房間堵得水洩不通,褚明倫見曾紹的心被莊希文牽着走,上前勸道:“少爺别急,醫生馬上就到。”
聞言曾紹回頭,兩人對視,刹那理智重回上風,再轉身曾紹便換了副姿态,放輕聲音哄道:“乖,别鬧了,你想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怎麼也該等身體康複之後。你放心,這裡是曼莊不是老宅,沒有别人,就我和你,老莊董也不在這裡。”
距離綁架已經過去近兩個月,莊希文再次清醒又在陌生的環境,記憶跟不上應激也屬正常,可莊希文好像根本沒聽懂曾紹的解釋,垂眸艱難地思索:“莊,莊董?”
“…老莊董就是莊建淮,”曾紹眼神一暗,說着往前一步蹲下,聲音更加柔和,“我是曾紹。”
碩大的陰影蓦然下移,莊希文擡眸,光線映進眸子,閃爍的全是恐懼,如同一張巨大的蛛網将自己牢牢困死,他縮在角落避無可避,頓時更加緊張了:
“别,别過來!”
“...真的不記得?”說着曾紹想到什麼,掏出胸口的無事牌,後蓋翻開,一張舊照片随即展現在莊希文面前,曾紹就指着那上面的人像問:“你不記得我,難道連她也不記得?”
這個愛他護他一輩子的母親,溫柔慈愛綿延如水,溢出有些泛黃的照片,曾紹想用故人讓莊希文冷靜下來,可莊希文不知是不是太過害怕,在曾紹湊近的一瞬間就伸手打飛了他手裡的無事牌!
冰涼的指尖一并掃過曾紹下颌,曾紹往後摔去卻顧不上痛,撐地的手伸開,眼睛被一抹翠綠染得晦暗,要不是他眼疾手快,這翡翠就碎了。
那是他母親的遺物,也是他母親唯一留給莊希文的東西。
“莊希文!”
衆人應聲退開,隻見曾紹猛地回身,二話不說抓住莊希文的手腕,另一隻掐着他後脖頸,不顧對方反抗直接将人往床邊拽。
莊希文臉色刷地一下更白,表情痛苦,蒼白的脖頸青筋突起,疼痛從難以細說的四面八方而來,他尖叫着拍打曾紹,想讓對方松開,可曾紹鐵青着臉,全當沒聽見。
“先綁起來!”曾紹邊拖邊問:“醫生怎麼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