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倫也有些驚訝,“您不是——”但他随即反應過來,莊希文醒來就傻了,之前也不會有人告訴曾紹這種小事,然後褚明倫道:“今天确實是小莊總的生日。”
“真生日?”曾紹問。
褚明倫點了點頭。
鑒于換子的緣故,曾紹一直以為自己和莊希文的生日應該在同一天,至少得在同月,都在二月底。而且之前莊希文就說過要帶曾紹去祭拜秦曼華,這也許正是莊希文原本準備的生日禮物——可惜後來終究沒去成。
想到這裡,曾紹改口:“先不回家。”
褚明倫對上後視鏡,隻見曾紹冷漠的臉上再度泛起波瀾,“去最近的蛋糕店。”
…
一盞夜燈的卧室,莊希文張口喊着救命,猛然彈坐起,剛好撞進床邊曾紹的懷裡。
“做噩夢了?”曾紹抱着莊希文,輕拍他後心。
莊希文眼神撲閃,抱得比曾紹更緊,聞言點了點頭,小聲嘟囔:“怕,怕。”
“夢見什麼了,”曾紹道:“有壞人要打你?”
“夢見,夢見——”莊希文支支吾吾,像是忘了,又像是心有餘悸。
于是曾紹沒再問,摸了摸莊希文後腦勺,那裡觸感柔軟,讓人上瘾,他溫聲哄道:“不要緊,害怕就不說。噩夢不會成真,厄運都會繞着阿文走。”
卧室很安靜,顯得莊希文的喘息有些粗重,過了一會兒,他終于冷靜下來,這才察覺到手腕的異常。隻見那裡被套上一隻黑色手環,貼膚的那面有綠色光點在不時閃動。
“什麼?”莊希文問。
“最新的健康手環,”曾紹道:“可以監測身體各項數據。”
莊希文好奇,“數據?”
聽起來這個範圍可大可小。
“嗯,戴上的話,我不在的時候也能随時知道你有沒有遇到危險,”說着曾紹舉起自己的右手,和莊希文相觸,“咱們一人一個。”
這段時間莊希文偶爾要做體檢,他讨厭那些冷冰冰的儀器,對這個手環其實也沒什麼好感,他撥弄自己這隻,又去瞧曾紹的,兩相比對之下,似乎确實是同一款型。兩人都有,莊希文就沒那麼反感了。
這時手環息屏,莊希文看了眼床頭櫃的鏡面時鐘,從他的角度有些反光,看不大清,他仔細看了看才道:“不睡嗎?”
“睡,”
說着曾紹捋起莊希文額角的碎發,幾個月沒打理,他的頭發見長,幾乎可以遮住眉眼,所以總是下意識地眨眼睛。松散的毛發将莊希文和小莊總的距離拉開很遠,讓他整個人顯得格外活力年輕,曾紹隻覺得自己總也看不夠,頓了頓才問:“但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莊希文眨眼。
“5月15,對你來說,”曾紹完全裹住莊希文微涼的手,目光不移,“很特别的日子。”
莊希文還是不明白。
昏暗的夜燈模糊了曾紹此刻眼神的危險,他心裡的念頭死灰複燃,抓心撓肝的,很想就這麼吻上眼前這抹柔軟的嘴唇,但此刻他是莊希文也不是莊希文,曾紹不能占這種下三濫的便宜,于是他轉而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是阿文的生日呀。”
“生日,”莊希文眼睛一亮,“吃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