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紹回來時莊希文正在吃午飯,一張長桌,菜色豐盛,管家仆人站在另一邊,就餐的隻有莊希文一人。曾紹洗了手過來,用指節撚去沾在他嘴角的米飯,問:“早上檢查感覺怎麼樣?”
莊希文兩腮一鼓一鼓,“不喜歡。”
“好好養病,”曾紹見莊希文咬着筷子看了眼蝦,挽起袖子給莊希文剝蝦,邊說:“等忙過這陣,咱們出去散散心。”
“嗯?”聽到能出去,什麼飯都不香了,莊希文咧着嘴叫:“都好啦!”
“又騙我,”說着曾紹把蝦遞給莊希文,在對方觸及的一瞬間打了個彎,徑直送到人嘴裡,小指順勢翹起,揩去嘴角滴落的湯汁,“醫生明明說你還沒恢複。”
謊言被拆穿,莊希文癟起嘴老實吃飯。曾紹又夾了一隻蝦,聲音忽而微沉,
“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
可莊希文兀自吃飯,好似完全聽不懂。
從始至終,無論曾紹再怎麼哀求,莊希文都聽不見,明明愛人近在眼前,曾紹卻再次感到深深的挫敗,他任蝦尖戳進指腹,盯着莊希文,“你就真的一次也不肯信我?”
“要蝦。”
莊希文沒回答,隻讓曾紹繼續給他剝蝦,一張臉皺起,好像曾紹再墨迹,下一秒他就能哭出來。
算了,曾紹隻當自己活該。
探監之後,曾紹提交保外就醫的手續後不久,趙恺再次險遭毒手,期間手續辦得并不順利,等真正把人保出來已經過去快六個月,一眨眼又到年底了。
這天早上曾紹在市區參加一場論壇,在會場後區的貴賓室休息,半個小時後褚明倫來請。開門進了會場,嘉賓觀衆基本落座,曾紹的座位就在十步開外的第一排,可他腳下一頓,忽然道:“後面什麼動靜?”
開幕前的會場正是最吵的時候,聞言褚明倫往後看去,隻見廖隊幾人正攔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此刻燈光都彙聚在舞台,隔着距離看不清那男人的相貌。他見曾紹也回了頭,連忙招手,“曾總,我是xx公司的,沒想到在這裡能見到您,能不能跟您合個影?”
身為保镖,廖隊本能懷疑所有靠近曾紹的人,見狀他皺眉看向褚明倫,褚明倫則側身上前擋住曾紹,“抱歉,論壇馬上就要開始,還請您盡快就座。”
聞言男人十分失落,“曾總,真的不行嗎?”
“可以。”曾紹忽然答。
“少爺!”
褚明倫和廖隊異口同聲,且不說論壇馬上就要開始,幾萬人的會場可以說魚龍混雜,萬一出了岔子,後果不堪設想。聞言那男人直接繞過廖隊過來——
“真是太好了曾總,您可是我的偶像,您不知道我究竟有多想見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