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紹把家裡的監控都拆了,”舒方鶴摟着人坐下,“時機差不多,咱們可以動手了。”
許應榮抽出手,從兜裡掏出一管試劑,“你把這個給小文。”
透明試劑,上面什麼也沒寫,未知裡透着神秘,舒方鶴皺眉問:“這是什麼?”
許應榮惜字如金:“可以增強抵抗力。”
舒方鶴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有些好笑道:“曾紹現在就差把小莊總含在嘴裡,恕我直言,照顧人他确實有一手,而且莊氏本就是藥企,什麼好藥他弄不到?”
“不聽算了。”許應榮嫌他墨迹,把臉一撇。
“别别别!”舒方鶴就怕許應榮不理自己,抓着對方的手趕緊賠禮道歉,還說:“那我再跪一個?”
聞言許應榮哼了聲,到底把臉轉了過來,舒方鶴笑道:“許主任大人有大量,之前我隻是想讓你看清何戴怡的本性,你是何明珊的師父不錯,但到底不是人家的親哥哥,沒有這麼幫忙的。”
“那你現在又在做什麼?”許應榮聲音低沉,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對方,“你到底是怕我做人家哥哥,還是怕我做人家老公?”
“什麼人家,你是我老公,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舒方鶴摟緊了許應榮,看了眼他手裡的試劑,“這藥到底有什麼名堂?”
“藥是好藥,藥性也猛,”許應榮把試劑裝進舒方鶴内袋,輕輕拍了拍,“它有20%的概率會引起細胞因子風暴。”
舒方鶴霎時斂起笑意,“以小莊總的身體情況,這概率恐怕得拉滿吧,會不會太危險?”
“針對細胞因子風暴的治療,一種是激素抑制,一種是單抗中和,隻要有對應抗體,那就隻是看着兇險。”說着許應榮掃過兩道門,壓低了聲音,“這藥是我托諾菲研究所的朋友弄來的,專供各國政要高層,問題不大。”
許主任行醫做事向來求穩,他說問題不大,那就是可以放99.9%的心,由是舒方鶴眼珠一轉,“是那個諾菲?”
全球頂尖生物制藥研究所,不知道多少醫藥大拿出身諾菲,多年前有個國家元首罹患絕症,最後不知道用了什麼藥,前幾天還傳出新聞要過百歲大壽。
許應榮點頭,“置之死地而後生,否則現在曾紹不肯放手,還有莊建淮這個定時炸彈,他在曼莊的每分每秒都是危險。”
說完舒方鶴沉默半晌,忽然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有曾紹護着,小莊總反而更安全?”
許應榮立時瞪了舒方鶴一眼,卻見他一本正經,“這些天我和這個曾總打交道,能看出他和莊建淮并不是一路人,而且愛深則恐極,他是太害怕小莊總出事,才會将他鎖定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内。何況現在他撤了監控,撤了所有能監視小莊總的東西,這其實是好事。”
原本舒方鶴覺得曾紹在外西裝革履,其實不過是個瘋子,可這段時間他見過狼狽至極的曾紹,溫柔而又小心翼翼的曾紹,那股恨不得将對方刻進骨髓的愛意,令舒方鶴實在望塵莫及。
許應榮卻聽不進,對于莊氏,他知道的遠比舒方鶴要多,他也沒辦法将曾紹和莊建淮分而論之。他看着舒方鶴,“我隻問你,你辦不辦。”
包廂一時寂靜,許應榮隻要舒方鶴一句話,但舒方鶴還想知道更多,“小莊總甯死也要脫離莊家,其中是不是還有隐情?”
許應榮隻看着對方,他拒絕了,拒絕得幹脆利落。
于是寂靜之後,舒方鶴隻得點頭,“我知道了,既然你開口,我盡力幫你就是。”
…
年關将近,曾紹留在曼莊陪莊希文的時間越來越多,有天莊希文忽然說想去遊樂園,隔天曾紹帶他去,挑着幾個輕松項目玩了半天,就在路邊休息。
“胃難受嗎?”
曾紹護着莊希文肚子問,寒假旺季,遊樂園熙熙攘攘,廖隊帶人就在附近警戒。
這段時間莊希文休養得不錯,臉上難得恢複一點血色,聽罷隻見他搖了搖頭,漫無目的地看向周圍,視線不由落在不遠處的旋轉木馬入口。
那裡有個媽媽正背着孩子出來,那孩子被裹成隻胖球,露出的小手正握着個巧克力卷筒冰淇淋。
“冰激淩。”莊希文叫道。
曾紹循着目光看向那孩子,皺眉道:“那東西太涼。”而且外面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添加劑,莊希文的腸胃虛弱,曾紹不能由着他亂來,又不想太掃興,于是折中道:“回去讓人給你做好不好?”
“要,就要!”哪成想莊希文這就撒起潑來,引得周圍紛紛側目。
曾紹隻好哄道:“那我現在讓廚師做,做完了送過來好不好?”說着他掏出手機撥通電話,“我現在就打。”
說話間那對母子已經走到莊希文附近,那孩子見狀問:“媽媽媽媽,那個小哥哥是不是想吃冰淇淋呀?”
女人看了眼莊希文,“好像是。”
“他哭得好可憐呀,”說着那孩子看了眼手中的冰淇淋,剛才服務員見他可愛,特地給他卷得高高的,他這一路都握着不舍得吃,但他猶豫了下,還是說:“要不我把我的給他吧。”
女人笑道:“寶貝真善良,”說着她把孩子放下,指着莊希文的方向道:“那你去送給哥哥。”
周圍鬧哄哄的,莊希文眼睛一直繞着那孩子打轉,見狀他起身走過去,兩人相隔不過四五步路,誰知忽然有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沖過來,莊希文心下一沉來不及思考,直接整個人撲了過去。
“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