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楚是被大哥俞念童拎着衣領出去的,昨日天還很晴朗,今天卻下起了小雨,路面都積起了水坑,房檐上的水往下滴落,發出脆響。
俞念童打着傘,身後跟着謝楚,然而謝楚死都不願意和他撐一把傘,還說男子漢大丈夫不撐傘,他長大了,要有男子氣概。
弄得俞念童哭笑不得。
也罷,等着謝楚感冒就老實了。
他們去的時候,隗星宿的住所房頂已經被修好了,裡面甚至還多了個火盆,放着木炭。
夏天下雨的時候,天氣很冷,還帶着潮濕氣,隗星宿這個天穿得比他們穿得要厚一些。
但這屋裡,卻不止隗星宿一個人。
“門主現在閉關誰都不願意見,酉道門的門主向來都是有勇有謀,英勇無畏,他現在不出來,就代表家主也該換了,你現在生着重病,又怎麼能擔起這種責任。”屋裡的一個女人說,那女人尖酸刻薄,看上去就不是好人。
俞念童在外停下腳步,他擡手橫在謝楚前面:“我們還是不要去了,事關别人的家事,不聽不問不言。”
“嗯……有道理。”謝楚點頭,他擡眸看向俞念童的後脖頸,眯了眯眼眸。
啪!
俞念童倒在地上,謝楚勉勉強強接住他,然後把他拖到一邊,哼笑道:“雖然有道理,但不一定采用啊。”
“你說對吧,林聽風?”謝楚轉頭看向一棵樹後。
林聽風從一棵樹後走出來,沒想到謝楚這就能發現。
“三哥二哥,你們還不出來?”
林聽風:……
他看着另外兩個人也走出來後,一點都不淡定了。
謝楚這都能發現?!
看着滿臉笑容的少年,林聽風心裡直呼牛逼。
“我又不拆房子,你們跟上幹什麼?”謝楚笑着,大拇指指了指隗星宿的屋子說,“我進去會會他們,你們在外面接風。”
唐遠琛沒意見,隻是哼了一聲提醒道:“那你别惹事了。”
“放心。”謝楚眨了眨眼睛,“我不偷聽,隻是看差不多就進去把那些人趕出去。”
溫還家還是提醒道:“悠着點,大哥還暈着,暫時沒人給你兜底。”
“他就沒暈,故意的。”謝楚看得透透的,他直接沖上去,起跳踩在樹枝上,然後再一用力,跳到屋頂上。
他慢慢在屋頂上爬,趴在屋檐旁邊,聽着裡面的動靜。
“師姐說得對,酉道門現在變天,需要能力更強的人來撐起酉道門,小師弟你實在不适合。”另一個稍微年長的男人說。
悄咪咪跟來在外面偷聽的林聽風明白了,這人是在PUA隗星宿。
真不要臉!
“我的能力算不上最強,卻也是門主親口承認的,他認可我的能力,我自是不敢辜負他。”隗星宿垂下眼眸,似乎是受涼了,他咳了兩聲,“師兄師姐不必擔心,我會更加努力的。”
師姐呵呵笑了兩聲:“要我說,這位置不如你師兄替你來做,你安心養病,畢竟身外事哪有自己的身體重要。”
林聽風都想沖進去扇這兩人兩巴掌了,可他不打女人,男人可能也打不過……
然而有人已經忍不下去了。
“打擾一下,我來給隗星宿帶個話。”謝楚吊兒郎當站在門口,他揚了揚下巴,“現在順便還想給你們兩個捎口信。”
“和正牌比起來,低配連高一點的檔次都上不了,還是待在垃圾桶裡吧。”
謝楚說出的話完全是無差别攻擊:“病秧子雖是體弱多病,但好歹也是門主的候選人,你們這些人啊,連他身上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隗星宿眯起眼睛,卻沒有說話,心裡也不知道到底在盤算什麼。
“哪來的小子,口出狂言,膽敢管我們酉道門的事!”女人站起來,指着謝楚的鼻子問。
“喂,這世道敢指着我鼻子罵的除了我師父,還沒有第二個人。”謝楚不悅地蹙起眉,他沒多說,直接沖那兩人動手。
“等等!”
隗星宿劇烈咳嗽着,卻張開雙臂擋在那兩個人前面。
謝楚瞳孔猛縮,他瞬間收力,手在距離隗星宿胸腔的幾厘米處停止,額頭滴下豆粒大的汗珠。
“隗星宿,你讓開!”他眸光中氤氲着怒火,“管小爺我是誰,小爺我今天就看不慣這兩個人了,以多欺少,那是畜生幹的事。”
女人瞪大眼睛怒視着他:“你!”
“夠了。”隗星宿直視着謝楚的眼睛,“我們酉道門的私事,還輪不到外人來幹涉,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改天便是。”
謝楚扯下自己的外套丢給他:“先管好你自己吧病秧子,咳嗽成這樣,你這自家人有給你披一件衣服蓋一床被子嗎?”
“我現在和你站在一起哎,胳膊肘别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