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夏實在是沒力氣支撐,全身都昏昏沉沉的,好想躺着,她爬在欄杆上慢慢挪着。
費了好多勁才走到季椿禮的門口,她實在是站不穩了,蹲在地上垂着腦袋,伸手開始摩挲門上的門把,摸半天沒摸到。
季椿禮剛從浴室裡出來,手上的毛巾還擦着未幹的頭發,聽到卧室門外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疑惑地去開門。
門外什麼都沒有,他正打算關門回卧室,突然他的腳腕上傳來冰涼的觸感,他底下頭,時清夏正兩手抓着他的腳腕一動不動。
他愣了一下,看出她的不對勁,詢問:“你怎麼了?”
時清夏聽到季椿禮的聲音傳來,卻沒看到他人。
“你的門好難開,我摸了半天沒摸到門把”她歪着頭皺了皺眉,吐槽,輕輕拽了下季椿禮腰上裹着的浴巾,嘴裡含糊不清地說了句:“怎麼還有簾子啊?”
“我記得你卧室裡沒有簾子啊,什麼時候安上的?”時清夏自顧自地說着,沒去回應季椿禮的話。
季椿禮的眉眼跳了跳,看了眼腰上裹着的浴巾笑出聲:“簾子?”
時清夏左右扒了幾下沒扒開,她伸手打算撩起來。
“喝酒了?”季椿禮彎身阻止了她的動作,指尖擡起她的下巴,她的臉色泛紅的不正常。
他将她拉起,低頭湊到時清夏的面前,鼻尖輕輕碰了碰她的鼻尖,聞到了一股酒味:“喝的白的?”
時清夏看着眼前季椿禮放大的臉,得意地:“嗯哼”了聲,翹起嘴角,笑眯眯地用手指給他比劃着:“不多,就一點點。”
她抿了抿唇,舌尖舔了下,垂眸,視線看向了季椿禮光着的上半身:“不喝我怎麼敢來你房間啊,不然我怎麼敢看你現在光着身子的樣子。”
季椿禮被她逗笑了,真是拿她沒辦法:“想摸?”
時清夏聽到他的話有些不滿,扁着嘴重重的歎了口氣:“你怎麼總問想不想摸,這肌肉誰不想摸,你就不能大方一點的說一句給你摸嗎。”
說着,她沒等季椿禮出聲,雙手就已經摸上了他的胸肌,不忘誇一句:“手感真好。”
時清夏的掌心刺激着季椿禮的神經,他的雙眸沉了沉,呼吸變重了些:“你确定要在我這裡睡?”
時清夏摁着他的肌肉,假裝思考一會兒:“既然你邀請我的話也不是不行,我就勉為其難在那你這兒擠擠吧。”
季椿禮抓住她亂動的手,将她抵在門上,視線盯着她通紅的臉上:“必須喝醉你才敢嗎?”
時清夏閉着眼,乖乖點點頭承認:“我害怕,喝酒能壯膽。”
“怕?我是會吃了你?”季椿禮斂下眉眼,有種說不上來的生氣:“那就等你什麼時候不害怕了再來。”
說着,他打開門,就往外推時清夏。
沉悶的雷聲忽然劃過随着閃電,時清夏顫抖了下,條件反射的一下子抱住了季椿禮。
季椿禮僵了下:“真的怕?”
他也不知道他在問的是她害怕他,還是她害怕這麼大的房子加上外面的雷聲。
時清夏像是清醒了幾分,快被他氣哭了,她急了:“我騙你幹嘛,你自己睡吧,不稀罕,我要回房間了。”
季椿禮的心莫名軟了下來,一把拉住時清夏松開他的手,順勢把她往懷裡帶了下,打橫抱起了時清夏往床上走。
他把她放在床上,拿着毛巾擦了下她爬樓梯上來時變黑的雙手。
“你不睡嗎?”
“我去穿衣服。”
“穿什麼衣服。”
“睡衣。”
“怎麼?你想讓我就這樣睡?”
“......”時清夏看到他挑了下眉,她一言不發的轉身背對着他。
季椿禮回來時清夏已經穩穩地睡着,他把被子給她蓋好,躺在了另一側,但沒進被子裡,用被子隔開了他們。
他摟着時清夏看了會兒,修長的手指把落在她臉上的發别到耳後,想起她剛剛的樣子,不由得嘴角勾了勾。
他湊近輕輕吻了吻她,看着她的睡顔,忍不住深呼吸了幾下,又起身去吹了下風,好一會兒,才重新躺了回去。
次日一早,時清夏睡得舒服,醒來時,她發現腰上被季椿禮摟着,她詫異了下,完全忘記了昨晚她都做什麼了。
不過,應該還不錯,她想悄悄離開,正打算擡手去挪開季椿禮的手。
季椿禮像是聽到了她的動靜,但沒睜眼,閉着眼輕輕把她又重新拉回了懷裡,他的腦袋蹭了蹭她的後腦勺。
“醒了?”
“嗯,昨晚……”
“很熱情。”
“那個......”
“放心,沒做。”
“我不是那個意思。”
“再睡會兒。”
他沙啞的聲音裡帶着幾分慵懶,均勻的呼吸聲落在時清夏的耳畔裡,心裡麻麻的。
時清夏沒了睡意,安靜地躺在他的懷裡,腦袋枕在他的胳膊上,看着他的手掌,試探的伸着手,朝他的手心摸去。
她的手輕輕觸碰到,還沒徹底放到他的手裡,就被他回握,他們十指相扣,緊緊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