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葦心想,至少佐久早同學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沒有很摳細節地把綁定的隊友“赤葦”,直接給踹了。
盡管赤葦的防守能力徹底原形畢露,他還是盡量保持鎮定,去思考有沒有方法可以讓佐久早同學和他,顯得不那麼像宮治同學的玩具。
“……”
佐久早大概從赤葦渾身散發出來的氛圍,感知到了赤葦的别扭與可憐兮兮,隻聽他生硬地憋出了一句類似安慰、但可能有點直白的話,“不是你爛。”
“我們打不過夜久前輩和宮治的組合,很顯然是他們的劣勢,比我們的優勢更像優勢。沙排先不論自然環境影響,沙排不像室内排球更注重位置的分配,誰負責接球,誰負責托球,誰負責打攻擊。沙排更強調個人的能力,你全部都要會。”
“不是你爛。”佐久早又強調了一次,“你……我們都很努力。”
“……嗯。”被佐久早連戳兩下的赤葦應了聲,“我在想,我們其實不一定要攔網,反正我們也攔不住,還不如不攔。”赤葦繼續道,“佐久早同學,你還記得我們自主訓練的時候,都怎麼打的吧,你從後排低手打給我,我托球給你,你跑上前扣球。這樣,我們把這套流程,直接應用在打宮治同學他們的身上,還能發揮我們的優勢。”
“不過,如果對面打過來的第一球,我們沒接住,可能就直接再見了。”赤葦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就是……佐久早同學,你可能會打得很累。”
“赤葦,我都聽見了。”宮治邊拎着一顆球,邊往底線走去,他站定後,雙手旋轉着球問:“赤葦,你喜歡跳發還是跳飄,我都能一次滿足你,讓你比佐久早還累。”
“……!”赤葦的沙排訓練,不,赤葦的防守訓練開始了。
宮治單手抛旋轉球,助跑加壓躍進場内,瞄準赤葦打了過來!
蹲在場外、支着下巴看宮治發球暴揍赤葦的星海說:“咦,果然是這樣,大家,我發現宮治有一個很猛的地方。”
“我雖然打跳發居多,但是我也練過飄球或是跳飄。我不确定是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樣。但是,一般來講,我打跳發的時候,手型會是弧形的,也就是包球的手型;而我打跳飄或是飄球的時候,我的手型是平面,單純手心觸到球的表面而已。然後,你們知道嗎?”
星海道:“我當初狀态有點差,下場換宮治上場發球的時候,我明明很清楚地聽見宮治、包球發出很大的聲響,但是,他打出去的球仍然不是跳發,而是飄球。”
白布把話接了下去,“這就說明了,就連場外的我們,都看不出來宮治要發什麼球。”
尾白也附和:“……我跟星海打發球的手型習慣也差不多。”
“是啊,阿侑的發球也差不多是這樣,二刀流。”角名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開始欣賞赤葦為難的模樣,“高校NO.1自由人,如何,你對于阿治的發球有什麼解法嗎?”
古森吐出嘴裡的哨子,“我确實有一點想法。”
“但是……好像不太能适用在宮治的身上,角名你的球借我一下!”古森話音未落,球就朝他砸了過來。古森接住以後,從地上爬了起來,“我自己本身也打過攻擊手,也觀察過很多攻擊手發球的習慣,在手型之前,是選擇抛球的球種。”
“抛不會旋轉的球,大部分出手會是打飄球;抛會旋轉的球,百分之九十,都是打跳發。”古森邊抛球邊道,“可是,宮治好像都沒有什麼差别。”
“等我觀察出來,再跟各位分享吧。哦,但是如果我在場上的話,我隻要球過了網子的白帶,無論什麼球種我都分辨得出來,因為我分辨不出來的話,我就會很難接球嘛。另外,就是我特别強調過網子白帶的原因,那是因為有些球路你們都懂的,會飄移。”
角名接住古森抛回來的球,揶揄,“這是什麼?這是高校NO.1自由人的底氣和實力。”
與此同時,場上第一局訓練賽也結束了。赤葦收獲了滿滿的痛苦和折磨,撈起地上的外套披上,又抓起水瓶吞了幾口水,便和佐久早一起去外面擁抱寒風。
而赤葦才跟在佐久早的身後,一隻腳跨出體育館的門檻,又聽見白布惡魔的低語傳了過來──“赤葦和佐久早,你們必須在十二分鐘之内跑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