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雙V1收隊區。
差點把自己盯成一座望夫石的木兔同學,看見赤葦回到位置上發呆,才把注意力拉回隊友的這邊,“喂晝神,平闆借我一下。”木兔接過平闆,拔出平闆上的Apple Pencil,很直接地問:“及川和宮侑,你們知道九根号二嗎?”
及川擦了擦汗,回答:“男子排球場地,長18米寬9米,把我們的排球場地從中間劃一條線,剖一半,可以分割成兩個正方形。正方形的對角線是九根号二。那麼,以球場最左邊的尖尖角為圓心,以九根号二為半徑畫圓,以畫出的圓裡,取涵蓋到球場内範圍的扇形,會取扇形的原因,那是因為我們球員的守備範圍是扇形的……總之,我們會發現,隻要把球朝着這個扇形的邊線打,不打出去,再用鷹眼系統從上空鳥瞰整個球場,球是會壓在尖尖角附近的邊線内。”
宮侑放下水瓶,接過話頭,“為什麼突然提到九根号二?這麼說,我們扣球,隻要不是很直的那種,幾乎都會被分成斜線扣球,啊扣球都是一瞬間的事情,基本上不會去瞄準九根号二打吧,哦……有一種狀況,倒是會特别瞄準九根号二打……”
及川挑了挑眉毛,對木兔比了一個請繼續說下去的手勢。
木兔翻過平闆,給雙V1的大家看了自己在平闆上畫的球場圖。感謝及川同學先前講解過,到底什麼是九根号二,否則,應該沒有人可以看得懂木兔畫的醜圖到底是什麼鬼。
木兔很快解釋:“會瞄準九根号打,那當然是因為當二傳修正完的球,托過來四号位還是一樣爛,我們攻擊手在處理這一顆爛球的時候,瞄準九根号二打,通常可以反過來得分啊。”
宮侑一秒炸毛,“木兔前輩,你不要因為赤葦被搶走了,就對我們講話這麼失禮啊,到底誰的托球會很爛?及川前輩?還是我?!”他炸毛完以後,又看向牛島,語氣瞬間變得十分有禮貌,“牛島前輩,因為你的慣用手是左手,所以當你在二号位置處理修正球,你會怎麼處理?”
牛島在大部分的暫停時間裡,幾乎不會參與戰術讨論,他通常扮演的角色,會是和桐生一起當兩個安靜的帥哥立牌。不過在面臨都打出水平的高端局劣勢場面之下,牛島認真回答:“攻擊手出現處理修正球的情況,比較常會發生在攻擊手和二傳的節奏沒有搭配好。”
“我對自己停在空中的時間有把握,我會等這一顆球,飛到我能碰到的擊球點時,用吊球處理。”
宮侑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牛島前輩,然後呢,木兔前輩,你還沒把你的九根号二講完?”
木兔把平闆還給晝神,扭過頭說:“很簡單啊,你跟及川可以多托爛球給我,讓我去打九根号二的球得分,要說為什麼,因為九根号二的球,并沒有斜線直線的分别,而是會被單獨拎出來說打九根号二。按照我對赤葦不好評價的扣球的了解,赤葦肯定不知道九根号二是什麼,這一招就叫做──垂死掙紮。”
與此同時,木兔心想,如果這場比賽真的打輸了,他一定會自閉躲起來,到時候躲得久了,赤葦一定會來找他……!
西谷:“我說,對手是龍谷大學,不是隻有赤葦同學吧!?”
晝神把手上的平闆,放到外籍教練坐着的長凳上,笑着表示,“木兔前輩的眼裡隻看得見赤葦同學,所以,用赤葦同學直接代指整個對手,很正常。”
及川和宮侑對視了一眼,木兔說的方法确實是方法,但不能否認的是,在和隊裡有位正常且優秀的主攻手牛島,處理修正球的方式相比起來,木兔處理修正球的方式,隻能說獨樹一幟。
宮侑的腦袋沒有停止運轉,他必須承認,眼前這兩位主攻手的球風,實在是兩個極端。
及川察覺暫停時間結束了,擺了擺手讓隊友回到場上,自己則邊走邊思考着──龍谷的隊長白山,是個腦子和技術都在線的二傳。再加上,他還外接了赤葦的腦子和視野,直接變成此次國體的大魔王隊伍。及川眯了一下眼睛,要知道,白山就算沒有外接赤葦的腦子和視野,他自己也有本事開天眼。
另一邊,龍谷大學觀衆席。
宮治正用手機播實況,偷聽雙V1讨論戰術,而他在聽見木兔說的,“赤葦肯定不知道九根号二是什麼”的話後,把木兔的“垂死掙紮”招式,讀成了“惹老婆生氣”。
看好戲的宮治同學,一秒伸長脖子問場下的那隻貓頭鷹,“赤葦,你知道排球場上的九根号二是什麼嗎?”
主審裁判的發球哨在宮治問完的下一秒鐘,吹了下來。
赤葦在哨音戛然而止時,才回答宮治,“九根号二是球場上的角落吧?不過,如果我在場上打比賽,應該是分辨不出來,往九根号二打的球線,會是長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