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說了,我和月讀并不熟悉,所以栉石你的猜測很有可能是正确的。”天照從餐具盒裡挑出一雙筷子,塞進栉石的手裡,“但無論月讀有沒有人格分裂,隻要他還在長大念書,或是還在長大打排球,那就說明月讀這個人是可以控制的,是讓人能接受且沒有問題的。”
天照補了最後一句話,“吃蝦。”
聚餐到一半時,赤葦他們隔壁桌來了一群穿不同顔色運動外套的高挑男同學,他們的年紀看上去和天照以及栉石差不多。
赤葦又瞥了幾眼,他才有些意外地發現他們全是種子學校的前輩,而就在這個時候,坐在赤葦他們前面一桌的北領同學,突然起身湊了過去,“哇亮太!你什麼時候來茨城的?來了也不吱一聲,睡神和我都在這兒呢!”
赤葦觀察着被北領稱作“亮太”的金色小卷毛前輩,他的紅棕色外套背面印着大大的“W”,非常好辨認,那是各種運動項目都很強的名校,早稻田大學的選手。
北領既然認識對方,那亮太應該也是打排球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早稻田大學排球部的隊長。
亮太,在東京六大學聯盟的隊長群組中,昵稱是“眼鏡熊”,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就因為早稻田的校園吉祥物是熊,而亮太本人覺得眼鏡熊看上去很兇,就取了,“我早上來的,我和青山東海東洋日體大的隊長,一塊兒在錄像室裡聊天。”
北領一聽,和其他學校的隊長也打了一聲招呼,厭世律師小王子也起身走了過去,幾位隊長熱絡地聊了起來。
赤葦收回視線,繼續安靜地把飯吃完。
聚餐結束,隊長夜久在桌前講完雲雀先生交代的注意事項,和晚上的聚餐時間就宣布解散。
赤葦吃飯時聽天照和栉石讨論,等一會兒聚餐完便要搭飛機轉乘回去皇學館大學了。
赤葦他們第一次和皇學館的前輩們見面,是在這間小火鍋店裡,沒想到要分别時,也是在這間小火鍋店裡。
赤葦和皇學館的每位前輩道了别,收獲了各式各樣的祝福後,跟着大家往小火鍋店門口的方向走。
赤葦摸出手機,正想看木兔前輩傳來的訊息,沒想到卻被路過的同學撞了一下肩膀,手機沒拿穩,眼看着就要砸到地上時,被一隻手眼疾手快地撈了起來。
“走路要認真走呢,給。”
赤葦擡起眼,青山學院大學排球部的運動外套,映入他的眼底。赤葦一愣,剛想說“謝謝”但還沒說出口,對方又抛過來一句,“去見喜歡的人?”
赤葦迎上了一雙狹長的桃花眼。
“……嗯。”
赤葦這一聲“嗯”的雖然特别小聲,但還是被眼前這位疑似是青山學院大學排球部、及肩短發的帥哥隊長聽見了。
青山學院大學是風評很好、可以從三歲念上去到大學的貴族學校。在排球部方面,無論是男排還是女排,尤其是女排,都很強而且非常有名。
“身為一名優秀的二傳手,怎麼可以不懂得察言觀色。”青山大隊長眨了眨眼睛,“更何況,我還有身為心理學系學生的加成。”
“你看。”青山大的隊長在赤葦的眼前,用指尖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脖頸、十分接近喉結的位置,“人類也是動物,‘Love Bite’愛的咬痕,是一種非語言的溝通方式,用來表達愛意、親密感和依賴感。”
被初次見面的青山大隊長,特别提了一嘴脖子上被木兔前輩咬的痕迹,赤葦耳根有些紅,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對方比較好。
青山大隊長也不介意,隻說:“那麼,期待我們下次再見面,不出意外,應該是在賽場上了。”
……
赤葦和隊友分開後,去體育館找到了木兔前輩。木兔前輩又是處于剛打完訓練賽的休息時間,木兔把赤葦帶回了晝神的别墅。
赤葦一坐到床邊,打比賽的疲倦感飛快湧了上來。木兔則把平闆在床頭櫃上放好。
赤葦聽見木兔的聲音從腦袋上傳了下來,“赤葦,你休息完要看比賽,用我的平闆看。”
“……”
赤葦沒有回應,他伸手搭上木兔的後頸,和木兔吻了好一會兒,兩唇才牽出一條銀絲,稍微分開了一點距離。
赤葦微微喘着氣說:“……木兔前輩,比賽加油。”
木兔心情很好的“嗯”了一聲,又吻了上去。
赤葦親着親着,腦袋裡突然閃過青山大隊長說的‘Love Bite’。赤葦睜開了眼睛,他搭在木兔後脖頸的手,一下子移到了肩膀上。
接着,赤葦的手一使力,木兔本來是右手按着赤葦的後腦勺,左手撐着床鋪親赤葦的,突然被赤葦這麼一按,木兔也好奇地睜開了眼睛,不舍地分開了一點。
“?”
赤葦微微側過頭,張嘴咬了一下木兔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了一圈淡淡的咬痕。
“!”
房間裡,年齡比較大的這隻猛禽,頓時覺得眼前這隻年齡比較小的猛禽,十分危險。
“你在我的房間,哪裡都不要去。”木兔又補了一句,“晚上等我打完比賽,給你帶吃的。”
直到木兔離開房間,赤葦聽見房間門被反鎖上的聲響,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真的被木兔關起來了。
面對這種情況,赤葦發呆發了好幾秒鐘,期間聯想到了第一次來晝神别墅時,晝神和他的對話。
木兔會關自己,赤葦覺得肯定和晝神脫不開關系。晝神果然還是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