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時候的記憶?
師尊……飛升……
難道是師尊隕落那日的事?
玄隐仙宗宗主和漱玉仙尊師出同門,乃宸胥仙尊之徒,她可是當年修仙界天賦第一的存在。
宸胥仙尊亦是玄隐仙宗的開山鼻祖。
萬年前與魔尊一戰兩敗俱傷,将魔族封印無盡之域,宸胥仙尊百年之後身死隕落。
此後百年,修仙界陷入凋零,是宸胥仙尊座下的兩名弟子帶着僅剩的修仙子弟,複興修仙界,直到魔族沖破無盡之域封印,妄圖卷土重來,被施畫以一劍斬落崖底,布下法陣封印。
漱玉仙尊名号由此而來,其在修仙界的地位,至今無人能撼動。
施畫已經千年未見過自己的師尊了。
蓦然回憶從前,卻覺得心間空落落的,好像忘了什麼一樣。
這種感覺,在被系統綁定時也曾出現過。
施畫從不信什麼巧合。
“系統,你和天道對本尊的記憶做了什麼手腳?”
系統躲在空間裡瑟瑟發抖。
它就說了不要對施畫下手,都怪天道,每次都要它來擦屁股!
【仙尊哪兒的話,我怎麼可能對仙尊下手?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啊!】
施畫半信半疑。
她的記憶沒有空缺的地方,萬年前的有所記憶都在,唯獨方才出現的幾句話,不曾有片刻的印象。
系統絕對有事瞞着她。
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海底下的洞穴陡然炸響,洞身牽動着海底震動起來。
施畫立時飛身進去。
洞内别有天地,竟是獨立出一片空間,不被南海之水淹沒。
石壁幹燥,有幾處裂痕,像是秦西焉的劍術所緻。
洞穴深處電光閃爍,一絲别樣的氣息傳來。
看來仙草在那裡面。
洞内打得熱火朝天,施畫飛身站在高處的石壁上觀察下面。
此處山洞岩壁有多處小孔,不像是氣流流通的地方,仔細一看,竟有電流從裡面射出。
喜轎就在下面。
衛拾舟等人剛到這裡,看見喜轎謝安二話不說要上去救人,剛踏出一步就遭到周圍電流的伏擊,秦西焉立馬提劍擋下,讓他們都小心些。
這些電流專挑他們打,避開正中央的的喜轎。
像是海水裡的電鳗那種,電流速度快得令人措手不及,好幾次被擊中,電得渾身發麻。
謝安躲閃得腰疼,“該死,這些電流哪來的啊?!”
這麼耗下去,最先耗完的是他們的靈力。
秦西焉不再猶豫,看準時間跳到喜轎前,單膝跪地,以劍為媒插入地下,迅速捏訣布下陣法。
霎時陣法的光紋顯現,四周豎起一面堅硬的結界。
岩壁射出的電流被阻隔下。
“太好了,多虧師姐反應快!”
謝安累得喘氣,走到喜轎前,“不用怕,已經安全了。”
喜轎裡的女孩嗚咽着,驚懼過度幾乎說不出話來。
秦西焉把人扶起來,溫柔安慰她,很快女孩就平靜下來。
看到周圍豎起的金色法陣,陌生的男子,不由生怯,往秦西焉身後躲。
施畫站在上面,滿意點頭:“清玄這個徒弟,不錯。”
【那肯定的,這個世界的女主啊!】
施畫不置可否。
天道在挑選女主這方面,還是可以的。
“這裡面的妖獸,劇情裡有介紹嗎?”
【仙尊等等,我找找。】
系統扒拉出這段劇情,從犄角旮旯裡找到唯一一句有關的内容。
南海蛟龍,能布雨控電,在海裡就是無敵的存在。
“蛟龍麼。”
施畫斬殺的蛟龍,多得自己都記不清。
蛟龍非龍,專以活人為養分修煉,所處洞府屍骨累累。
能布雨控電的倒是少見。
【仙尊,這條蛟龍修為在女主之上,他們怕是對付不過來。】
施畫心思活絡:“有本尊在,一條蛟龍還掀不起浪。”
這條蛟龍作惡多端,殘害臨海百姓,該殺。
不過蛟龍的龍筋柔韌無比,最是适合拿來做煉器的材料,她記得清玄一直沒有趁手的法器,不若用蛟龍的龍筋煉化一把法器送給清玄,也算是這蛟龍償還自己的罪孽。
“小心!”
山洞突然搖晃,頂上的岩石落下堵住了出口。
陣法還能堅持一會兒。
謝挽眠揮劍劈斷落石,折身護在秦西焉跟前。
“這裡不宜久留,先進去。”
唯一的活路,隻有眼前深不到底的甬道。
幾人不假思索沖進去。
施畫施施然飛下,足尖輕點,隻見從她腳底竄起冰冷的寒煙,不消片刻,周圍已成冰洞。
“好生狡猾的蛟龍。”
竟然自毀洞府引衛拾舟等人自投羅網。
施畫漫不經心走進去,“劇情裡有說蛟龍為何會在南海嗎?”
【……找到了!】
【不過也隻有一句話,這條蛟龍被碧虛宮宮主追殺,逃命至此,發現南海境内無一妖獸,遂鑽入海底隐匿養傷。】
這碧虛宮的宮主追殺它,據說是蛟龍殺了她最得意的弟子,才親自動身追殺。
施畫從模糊的記憶裡扒出碧虛宮的些許事。
“那這蛟龍更該死了啊……”
腳下随着步伐,踩出一朵朵寒蓮。
所經之處,冰霜封凍。
*
衛拾舟等人跑到空闊的地方停下。
緩過氣擡頭一看。
豁!
成堆成堆的屍骨摞在兩邊,地上是幹涸的、有蜿蜒趨勢的血迹,從屍骨堆裡流出,在半路幹掉。
好家夥,敢情跑到妖獸的老巢了!
幾人立時警戒起來。
女孩被他們圍在中間,驚懼的目光忽然瞥見成堆的屍骨下——一條不起眼的珍珠項鍊。
“阿青……”
她顫抖着捂住嘴,淚水嘩嘩掉下。
“那是阿青的項鍊……一個月前她被選中“新娘”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