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呼一聲,小手揪着她身上的衣裳,又摸摸她這張年輕的臉頰,手感軟軟的,比她的臉還要嫩!
“想不到你托我捏紙人,是為了自己裝嫩!”
什麼亂七八糟的。
施畫扶額,拖着她的胳膊走,“胡言亂語,你的紙人不靠譜我還沒說你呢。”
“你才胡說!”雲堯瞪她,“我的紙人怎麼可能不靠譜,我雲堯的名聲在外也是響當當的!”
雲堯咋咋呼呼反駁着她,是一點不怕招來劍塵宗的人。
施畫幹脆捏訣離開這裡。
她們走後,一道黑影從屋後走出。
衛拾舟若有所思盯着她們消失的方向。
阿梧和雲堯仙尊相識?
似乎關系很交好的樣子,他方才是不是聽到雲堯仙尊喚了一句“畫畫”?
阿梧……和畫畫?
*
話本裡惡毒女配和戚路合作,想在賽台上擊敗衛拾舟,将這個身負仙骨的人狠狠踩在腳下。
衛拾舟自然是不會如他們願的。
夜裡特意找去戚路的屋舍,誰知意外撞見江青梧和雲堯在一起,觀二人親昵的姿态,俨然是舊相識的模樣。
可江青梧不是從過去來的麼,為何會和現在的雲堯仙尊相熟?
衛拾舟百思不得其解。
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自己忽略了。
于是乎,衛拾舟決定今日去探一探施畫的口風。
以尋求指點為名。
謝安一聽他要去找施畫,二話不說也跟過來。
他們二人現在都是築基後期修為,不過謝安是數月前才突破的,比不得衛拾舟已經突破半年。
聽他自己說,似乎要突破了。
謝安頓覺壓力重大,開始日夜修煉隻為追上大家的步伐。
“你跟着我一起去做什麼?”
謝安擡手揉了揉脖子,“師尊昨夜傳音叫我來的,我也不知道師尊尋我幹什麼。”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
臨近施畫的竹屋,驟然察覺一股霸道淩厲的劍氣蕩開,四周竹林齊齊壓彎了腰身,竹葉撲簌而落宛若雷雨砸地。
衛拾舟和謝安反應迅速,快速閃開躲到巨石後面。
竹葉撲了一身。
謝安扒拉下頭上的竹葉,疑惑這股斐然的劍意從何而來。
“師尊的屋舍,怎麼有這麼霸道靈氣?”
衛拾舟探頭巡視,“不是靈力,是劍氣。”
劍氣?
謝安反應過來,他記得劍塵宗有位劍尊,曾與師尊約定三年後再戰一次。
難道是今日?
可明日就是宗門大比了,現在切磋會不會太沖動了些?
謝安擔憂道:“定是蒼衍劍尊找來了,我們快過去——”
衛拾舟拉住他,“你做什麼?師伯和劍尊果真打起來,你沖上去隻會被他們的靈力波及,受了傷明日如何比賽?”
謝安冷靜下來。
他的師尊可是修仙界戰力天花闆,萬年前一劍将魔族斬落懸崖将其封印,區區蒼衍劍尊,未必是師尊的對手。
不過挺好奇他們二人打鬥的場景。
謝安從岩石後面探出腦袋,“你說的對,也不知師尊和劍尊在哪兒,我還未見過師尊出全力的樣子。”
衛拾舟不說話。
他雖把江青梧和施畫區分對待,其實心裡很清楚,江青梧是過去的施畫,她們都是施畫。
嗡——
又是一波劍意震蕩開來。
謝安忙不疊抱住腦袋蹲下身。
頭頂的竹葉嘩嘩作響。
四處尋找的二人已經打到他們周圍。
施畫的屋舍是單獨一座峰開出來的,似乎是劍塵宗有意為之,也或許是蒼衍劍尊的意思,方便他過來和施畫切磋。
半空上,一青衫女子淩空踏劍,素手負在身後,淡然注視對面的紫袍男人。
蒼衍沒打盡興,見她不打了,眉心微微蹙起,“再來!”
蒼衍的劍很白,是那種通透的白,不似玄鐵鍛造,猶如琉璃通透般的白。
劍身瞧不出一絲殺意。
施畫悠悠一歎:“蒼衍,你不是我的對手。”
方才他們二人已經交手,蒼衍沒有用全力,不然她跌境的事情肯定瞞不住。
經過三年修養,施畫的修為恢複不少,已經回到渡劫初期,大乘中期的蒼衍還是能應付過去的。
蒼衍略有不滿:“我尚未用盡全力……”
施畫扶額。
劍癡蒼衍,每回見着自己都要約上打一架。
她現在要忙着完成惡毒女配任務,真的是分身乏術,雲堯那紙人見到蒼衍就吓尿了,變回紙人跑到雲堯那邊不說,險些當着蒼衍的面變回原形。
幸好她趕來的及時。
“蒼衍。”施畫擡眼看他,“我若用盡全力,你連我一擊都擋不下。”
“……”
紮心的事實。
施畫繼續道:“你應知我最擅長的不是用劍,你真想酣暢淋漓打一場,我也不是不可以……”
“不必了。”
蒼衍臉色莫辯,像是回憶起什麼,猶如噎到蒼蠅般難看得緊。
千年前被施畫摁在地上摩擦的經曆尤在。
這人天賦逆天就算了,劍術也練得極好,偏偏她說最擅長的不是劍,年少無知的自己自以為能打得過施畫,屁颠屁颠跑去玄隐仙宗宣戰,被打翻在地不說,還在最應以為傲的劍術上差了一招。
蒼衍收了劍,神色探究:“漱玉,你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