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山下并未見到雷雲,以為衛拾舟還未結丹,誰知走到屋前察覺到金丹氣息,震驚之下又聽到衛拾舟陷入心魔,頓時急不可耐闖進來查看。
好在人無大礙。
衛拾舟左右相看,“我……我也不知道,隻覺得像是做了一個夢,夢醒什麼也不記得了。”
“不記得就不記得吧。”謝安不甚在意,仔細探查後确認他無礙才放下心,“你剛結丹先歇着吧,我和阿梧不打擾你了,先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
“嗯。”
衛拾舟嘴上應着,目光卻是緊緊盯着施畫不放。
不遮掩,光明正大地盯着。
施畫忍不住蹙眉,總覺得衛拾舟看自己的眼神很怪,又說不上來哪兒奇怪。
那邊謝安在喊她。
施畫索性不想了,和他一塊下山去。
人去屋空。
空氣裡似殘留着淡淡桃花香。
衛拾舟記得施畫的仙府裡栽種了好幾棵桃花樹,這人格外喜愛桃花,仙府也好似被桃花香浸染,每一處都透着淡淡花香。
以前衛拾舟顧忌她是惡毒女配,從不在她的仙府久留,也就沒察覺到這一層,直到江青梧的出現,加之種種巧合重疊,懷疑的種子生根發芽,經過這次試探,衛拾舟确信了她的身份。
江青梧就是施畫,沒有什麼從過去而來的說法。
所以施畫為何要用江青梧的身份接近自己?
回想宗門大比發生的事,和劇情都能對上,還真是想了一個絕佳的妙計啊。
衛拾舟幽暗的眸子閃過一絲不明情緒。
“漱玉仙尊……真是好計謀啊。”
“竟是将我耍的團團轉。”
可笑他居然對江青梧這個身份産生好感。
嗡。
白色陣芒顯現。
衛拾舟面無表情将其捏碎。
此陣,名攻心陣,經他改良後,又名虛實陣。
布陣者可自由操控陣中所見之像。
什麼心魔,都是為遮掩此陣的借口。
衛拾舟知道以施畫的修為必會察覺此陣,他便故意陷入心魔,真真假假摻在一起,情急之下又如何分得清呢。
*
是夜,月明星稀。
淺薄的月色洋洋落下。
施畫盤腿坐在床上,準備入定修煉。
每次這個時候,系統便會自覺下線。
施畫一旦入定,沒個一天一夜是不會結束的,系統上線也尋不到人說話,還不如下線潇灑去。
白日裡池輕軒派人送來香料,是清玄所制,有安撫定神之效。
清玄無事時會以制香來打發時間。
他們也已習慣清玄時不時送來的香料。
施畫看了眼點燃的香料。
傍晚的時候謝安過來一趟,指點一二後頓悟,走前替她點燃了此香。
袅袅煙霧宛如遊蛇,無聲遊走各處,占據自己的領地。
入定的人神色平靜。
良久,窗戶響起幾聲咕咕鳥鳴,伴着嘹亮的蟲鳴聲。
紗幔無風自動。
空蕩的屋内陡然出現一道黑影。
衛拾舟眉眼壓得沉沉,居高臨時打量她這張臉,唇瓣無意識抿直。
“師伯啊師伯,您可真會戲耍師侄我啊。”
鬼魅般的低喃,寒意栗栗。
一個跨步。
人已至面前。
熟悉的桃花香撲來。
衛拾舟眼神發狠,掐住她下巴,“為什麼要騙我?”
施畫回答不了他。
清玄送來的香料被他動了手腳。
謝安那個憨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他身上抹了東西,但凡他接觸過的東西都會沾染上。
這東西吸入後,便會短暫失去五感。
而對入定的修士來說,更加無法察覺到外界的動靜。
也就是說,現在的施畫,任他衛拾舟拿捏。
“仙尊好手段啊!”
指腹摁壓那柔軟的唇瓣,不多時微微發腫,變得鮮紅欲滴,誘引他人采撷。
女子容顔堪稱絕世。
衛拾舟不止一次驚豔于她的皮囊下,一想到她變作江青梧的模樣接近自己,暗中毒害自己,胸口就一陣憋悶。
分不清是什麼感覺。
他隻知道自己受不了,内心瘋狂叫嚣去見她,見到之後做什麼,衛拾舟不知道。
脖頸是最脆弱的地方。
衛拾舟掌着這處,隻消用力,便可以……
眼裡有惱怒,有羞意,有不滿,獨獨沒有殺意。
衛拾舟猶如洩了氣的皮球,跪坐她身前,下巴抵着她肩上,緩緩合上眼。
微啞的嗓音帶着不滿。
“施畫,你憑什麼這般玩弄我!”
“你要對我壞,就壞的徹底些啊……”
不要用江青梧的身份,對他表現任何一絲善意,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一想到她用江青梧的身份陪伴自己修煉,溫聲寬慰自己,又用漱玉仙尊的身份冷言冷語,把他扔到蛟龍跟前,心口就像被放在火架子上烤,一會熱一會冷的,好不難受。
憑何叫他一人承受!
衛拾舟猛地睜開眼,掌心從頸側下移,緩緩扯開衣領,待那白皙的鎖骨躍入眼底時,濃郁的墨色将他吞噬。
如孩童那般,帶着點故意,帶着點任性,低頭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