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傷得不算太重,恢複起來也快,還有力氣吐槽:“那些狐妖不知發了什麼瘋,一個勁兒追着我們不放!”
沿路被狐族殺害或活捉的修士不計其數。
施畫:“塗厘被何人所傷?”
秦西焉睜開眼,吐出濁氣,“不太清楚,聽那些狐族人說,狐王的幾個兒子都進了秘境,這件事不簡單。”
謝挽眠和霍不染傷得最重。
為了保護墨秋義和秦西焉,兩人幾乎耗盡所有靈力,險些傷及根本。
墨秋義擔憂地看了眼閉眼調息的霍不染。
她道:“這件事需要盡快上報各宗,狐族進來的人修為幾乎都在我們之上,塗厘元嬰後期修為,我們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在元嬰修為面前,他們這些金丹期的修士,根本不夠塞牙縫的。
墨秋義記得,進入秘境的人之中,唯有劍塵宗的大師兄葉枕秋是元嬰中期修為。
雲晚憤憤道:“這些妖族欺人太甚!”
秘境中的機緣全憑本事得到,但狐族人對他們修仙者一路追殺,未免做的太過!
衆人皆不語。
衛拾舟從逃離出來後,就再未多言一句。
面色平靜地看着衆人。
不,準确說隻看着施畫一人。
墨秋義比他們拜入宗門的時間早,作為師姐已習慣留意師弟師妹的情況,衛拾舟的不正常她是第一個發現的。
她朝施畫看過去,憋了許久的話終于問出口。
“阿梧,你和塗厘之間,發生過什麼?”
确切說,她想知道江青梧究竟是誰,進入玄隐仙宗有何圖謀。
他們都看得出來,塗厘和她之間有很深的仇怨,且她能一而再再而三從塗厘手下全身而退,修為應當不止金丹才是。
場上所有人,隻有衛拾舟和秦西焉表現的很平靜。
謝安和雲晚震驚:“啊?”
【哦吼,仙尊你玩脫了啊!】
系統提醒過她收斂些。
一個凡骨女修,能煉制七品靈丹,面對勁敵遊刃有餘,試問哪個女修能做到如此?
系統搞不明白她想做什麼。
隻要劇情沒崩,它就懶得管了。
施畫半真半假解釋着:“我對諸位沒有惡意,和塗厘之間也确實有些小恩怨,但……”
“撒謊!”
軟綿的狐狸聲倏然插進來。
衆人一愣,這才發現施畫衣襟裡鑽出一隻赤色小狐狸,小小的腦袋拱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小爪子踩着她衣領跳上肩上,習慣性舔了幾口自己的爪子,等反應過來,尴尬地放下爪子。
狐狸耳一顫一顫的。
赤狐正是塗夷。
他趁亂變回原形鑽進施畫袖子裡,跟着他們逃過塗厘的追殺。
經過這次的迷陣,塗厘一定會對他有所警惕的,為了小命着想,塗夷毫不猶豫跟施畫走了。
雲晚瞪大眼:“狐族宵小,還敢跟過來!”
塗夷不怕他們。
除去施畫,打不過的受了重傷,其他人沒帶怕的。
衛拾舟看見他師從施畫胸口鑽出來的,臉瞬間黑了,無數個弄死狐狸的想法一閃而過,最後化為平靜。
因為他看到施畫動手薅了一把狐狸毛。
“嗷嗚!”
塗夷痛出狼叫。
立馬出賣她。
“你們可别被江青梧騙了!她狡猾着呢!”
“我五哥當初都快練虛修為,被她一劍斬掉兩尾,修為跌到元嬰,不對她恨之入骨才怪!”
雲晚覺得他話裡有矛盾,“你也被阿梧斬掉一尾,為何還敢接近她?”
“……這不一樣。”塗夷有些心虛,“我那一尾,是為了救我性命。”
多餘的塗夷不想多說。
施畫觑了他一眼,算是承認他說的話了。
本來江青梧這個身份确實隻有萬年前用過,但後來她為了在妖族行走方便,再次用了這個身份,惹下一堆麻煩暫且不提。
墨秋義眼神複雜看她,旁的話不願再提。
依稀記得,江青梧是宗主引入宗門的,有什麼問題也不是他們這些做弟子能管束的。
一切交由宗主處理吧。
施畫屈指彈他的腦瓜子,“将你們狐族現在的情況告訴我。”
塗夷憋屈地捂着腦門,為了小命他忍!
“之前同你說過,狐族進入秘境是為了争繼承權的。父王雖有九子,但死的死,傷的傷,如今僅剩五子一女……”
狐王為繁衍後代,娶了不少狐族女子,而今存活的也就那麼幾個了。
塗夷的三哥是他們之中最年長的,不過因為意外雙腿廢了。因為公主沒有繼承權的緣故,能進入秘境的,隻有他的五哥、七哥和八哥,三哥因為殘疾失去繼承權,最後狐族回落到誰手中,就在他們四個人當中。
塗夷是公認的廢物,所以争鬥激烈的在另外三人之中。
王室的競争總是殘酷的,也是複雜的。
謝安最懂這裡面的殘酷,沉默許久,才道:“你不想和他們争一争嗎?”
“我?”塗夷嗤笑,“你以為狐王那麼好做?我喜歡自由自在,但為了自保不得不攪合進去罷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
比起塗夷的坦誠,謝安覺得自己才是懦弱的。
為了逃避,他選擇修仙這條路。
或許是某種的共鳴,塗夷眯起他的狐狸眼,嗅到同類的味道,狐狸眼亮起光芒。
“莫非你也是王室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