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畫内心輕歎。
罷了,隻要人不出事就行。
“狐族最近戒備森嚴,想要混進去恐怕不易。”
施畫略略思索:“應星,解藥在塗瑛身上嗎?”
應星點頭:“要一滴塗瑛的心頭血。”
要取心頭血,事情就更棘手了。
她記得不錯的話,狐族這個時候正是競争最激烈的,狐王那幾個兒子鬥得你死我活。
“我親自走一趟吧。”
應星沉默,灰白的瞳孔裡閃過某種情緒。
語焉不詳開口。
“漱玉,狐族那邊……你有一劫在那。”
“我的劫?”
施畫好奇了。
千年前她以江青梧的身份在狐族來去自如,誰也奈何不了她,她還斬了上一任狐王的一尾,雖然狐族對她痛恨至極,但想傷她……實在讓她好奇。
幾個小輩同樣好奇。
渡劫修為的漱玉仙尊,還有何人能奈何她?
應星憋了半天:“是……情劫。”
其實她更想說,施畫紅鸾星将動,此去狐族,隐約占蔔出與施畫的情劫有關。
一聽到情劫,衛拾舟腦中警鈴大作。
話本裡沒有關于漱玉仙尊情劫的事情。
暗暗觀察施畫的臉色。
施畫自認自己在狐族作威作福的那幾年裡,不曾招惹過什麼人,何來的情劫?
腦海裡閃過狐族幾人的面孔,沒有一個能對得上的。
應星也想不明白:“事關天機,我也不知,你此去一定要小心。”
情劫非同小可,輕則修為倒退,重則身死隕滅。
應星沒有把事情說的太嚴重,小輩們都在這裡,有些事情不能讓他們知道。
想了想,他還是不放心,施畫畢竟是為了自己的徒弟才去的狐族。
“漱玉,我派人随你同去吧……”
“我來!”
衛拾舟積極站出來,表示自己随同施畫前去狐族。
自從他回來後,就對施畫表現出異常的熱情。
施畫沒有說話,這操心玩意一如既往不按劇情胡來,放在眼皮子底下或許更保險些。
應星皺眉:“你修為才到元嬰……”
“就他吧。”
施畫一錘定音,不容置喙。
應星默默閉上嘴巴。
想起曾經占蔔出施畫和衛拾舟之間有一劫難,現在二人又要一同行動,莫不是這次的情劫也與衛拾舟有關?
他反噬嚴重,禁不起折騰了,不然非要再占蔔一次,希望施畫能平安回來吧。
出發前,施畫煉了一瓶七品丹藥交給秦西焉,叮囑她每隔七日給墨淮服下,這瓶丹藥能維持墨淮生機兩月,足夠她從狐族回來的。
再偏頭吩咐謝安和謝挽眠,一個留下幫襯應星,一個回玄隐仙宗告知這邊的情況,讓墨秋義過來見一見。
辦完這些事,施畫又單獨與應星說了什麼,眼神頻頻看向衛拾舟這處。
衛拾舟摸摸鼻子。
他這幾日很乖的。
半個時辰後,二人踩上飛劍,朝狐族的地盤飛去。
雪山的寒風吹得人頰面生紅。
衛拾舟吸了吸鼻子,撩起眼皮盯着面前緘默的女子。
離開靈淵閣後,施畫就表現得很沉默,通過血契的感應,衛拾舟能感應到她此刻心情很沉重。
難道狐族裡真有什麼人和施畫有糾葛?
衛拾舟又不太好開口詢問,畢竟自己什麼立場都沒有。
一想到這處,不免憂愁起來,他這溫水煮青蛙的計策,到底什麼時候能奏效啊。
施畫情緒太平淡了,他很少能通過血契感知對方的情緒,有時候根本不看透施畫對自己是什麼想法。
“我覺得,她對你是不一樣的。”
阿梧不知何時出現,趴在他肩上一臉認真。
衛拾舟一愣,下意識看了眼施畫,見她沒動靜,适才低眸看它:“阿梧,你怎麼出來了?”
“當然是看你太糾結啦!”
阿梧笑嘻嘻撐着腦袋,“我和她可是一體的,神魂感應比你的血契要更為靈驗,她現在心情沉重,除了應星仙尊說的情劫,還與你有關。”
“我?”
衛拾舟又驚又喜,剛想和它求證,猝然看見施畫的眼刀飛過來。
阿梧吓得一抖,忙不疊躲回識海。
回去前不怕死又說了一句。
“你看你看,被我說中了!”
施畫盯着它消失的地方。
它到底是誰的人?分明是自己的神魂,卻處處向着衛拾舟!
果然留下神魂的想法是錯誤的!
二人已經來到狐族的地盤,懸停在半空中,衛拾舟連忙退遠不給她動手的機會。
“師伯,阿梧它不想回去。”
施畫額角微跳,那是她的神魂!
僵持的氣氛下,驟然響起另一道聲音。
“許久不見啊,江青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