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好,這都是治療傷口的藥劑,一劑止血,一劑止疼,一劑讓注射者保持三分鐘的亢奮,不過這一支藥劑既貴,副作用也多。但對于現在來說,三分鐘夠了。
三秒過去,路程之瞬間感覺良好,他剛想對黎川道謝,就看見白楓的臉上被劃了一道口子,他疼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怒氣沖沖的對陳勉勵說:“我把你當大哥,你竟然這麼對我!要不是我往後退了幾步,你是不是還想殺了我!”
陳勉勵剛想為自己辯解,白楓就用更激烈的語氣說:“還有!如果不是黎大哥及時趕過來,你是不是還想威脅我把門上,把路程之一個人留在外面!陳大哥,我對你真的很失望!”
陳勉勵結結巴巴地說:“我......你别随意揣測!我根本就沒想關門,如果我想害路程之的話,448的門我是不可能為他打開!明明是黎川他自己帶上的門!”
“那是因為習慣不是嗎?”路程之早就對陳勉勵失望了,他揭穿道,“左德是你殺的,448的門之所以沒關,到底是你殺人後太過緊張,忘記帶上了門,我猜,你應該不知道鐵門不能反鎖吧,即便是你關上了448的門,我也能跑進去,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死。但陳勉勵。”路程之故意上下打量了一番陳勉勵,他現在被繩子幫得不能動彈。路程之威脅道:“你很快就要死了。”
陳勉勵聽後,頓時心如死灰的放松了所有力氣,軟綿綿的癱在了椅子上。
任務還沒完成,路程之也不多啰嗦,對白楓說:“你的身份牌在431門口的左邊第二個黑箱子裡。”
他側過身去,司印也被吓個不輕,她靠在牆上,勉強支撐着自己的身體,路程之說:“還好你的身份牌離444近,就在443的左側第三個黑箱子裡。到時候,我跟黎川吸引怪物的注意,你們趁機去拿身份牌,記住,走廊上有三個人的時候,他們隻會攻擊一個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所以你們一定要離觸手怪比我們稍微遠一點,聽明白了嗎?”
白楓和司印都點點頭。
“不過。”白楓有些為難的說,“黎哥同意嗎?畢竟他一個人也可以拿到......啊,路程之,你掐我幹什麼,我不是故意不給你開門,是陳大哥,他突然跑進......啊,你又掐我!”
路程之咬牙切齒的低聲說:“你不說,我還能厚着臉皮讓黎川幫我們,當這件事不知道!你一說,他不就會重新思考到底幫不幫我們這個問題嗎。”
在路程之看來,黎川是為了找到自己的身份牌才跟自己合作的,但他不知道的是,黎川就算不用路程之幫忙,也能完成任務,并且不用這麼危險。
可路程之知道的是,憑借他一個人的力量拿到自己一個人的身份牌簡直綽綽有餘,隻不過他們兩個就不一定。
從白楓說的話裡能聽出這扇門的關閉全部都是陳勉勵搞的鬼,想到這裡,路程之就狠狠的瞪了陳勉勵一眼。
陳勉勵自知理虧,心虛的不敢和路程之對視。
路程之走到黎川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必須這麼說:“再幫我們一次,可以嗎?”
說完,路程之隻覺得滿臉爆紅,他心裡罵道:“路程之啊路程之,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别人都花了将近上千點積分救你,你竟然還要纏着人家不放,我真是替你羞愧!”
彈幕也留言說:
【是我當觀衆當久了出現了幻覺,還是黎川被鬼上身了?他是會幫人,但會這麼盡心盡力嗎?積分跟不要錢似的花花往外流,并且,你聽他說過一句好的話嗎?】
【樓上的,你還是不經常看黎大神的直播,他其實不是第一次這麼幹的了,上次有個女生,明明已經死了,黎大神竟然還是花了十萬點積分将她複活,當時多少人都以為是愛情啊,可到了後面,他竟然又花了十萬救活另一個男生,于是我們開始剖析他們的共同特點,發現根本毫無相似之處,美的醜的高的矮的心善的惡毒的,都有概率被黎大神複活。當然,幾率低到可憐,一千個人當中就隻有一個人才會被特殊對待。】
【我賭啊,黎大神肯定不會拒絕,三番兩次的救了主播,不可能現在放棄他,更何況,就算是黎大神拒絕,白楓也可以上場啊,隻不過通關的概率肯定是要一落千丈的。】
白楓喜歡看直播彈幕,甚至他還用剛得來的10積分開了飄窗,不用打開虛拟屏幕就可以在空中看觀衆發的彈幕。
他覺得這些觀衆有時候會在關鍵的時候給自己提出更好的解決辦法,在他眼裡,隻要自己活得久,這些觀衆就能獲得更多積分,至于他們以什麼得到積分,白楓單純的認為是自己的存活時間。
在白楓的直播間内,一群活躍的觀衆都說:
【主播主播,别讓黎大神累着,你又沒斷手斷腳跑不得,就自告奮勇去了呗。積分+10】
【主播,你好帥啊,跑起來肯定更帥!麼麼哒,出去跑跑吧,不然都沒存在感。】
【我相信你可以的!倒計時快結束了,再耽誤下去,誰都活不了,你快挺身而出,成為所有人的英雄!】
白楓見後,滿腔熱血被點燃,他向前走了一步,搶在黎川的前面說:“我去!我可以跑,請你們讓我去吧!”
話音一落,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白楓身上,鴉雀無聲。
“......”有大神在此,小喽啰就别沖鋒上陣急着送死了。
奈何心有所想,沒人敢說。
司印清了清嗓子,沒有說話。
路程之拍了拍白楓的肩膀,正準備安慰,黎川就開口了,他對路程之說:“開始行動。”
很明顯,他并不認可白楓。不過勇氣可嘉,不必開口打擊。
白楓紅着臉又縮了回去。
時間不多,路程之不能再留在原地安慰,轉身瞅準時間沖了出去。
雖說白楓看起來呆呆憨憨的,但算距離算時間,竟是看着米掐着秒精準的将自己的身份牌拿了回來,完全沒有打亂場上的節奏。而且,他還能回來之後,指揮司印該在什麼時候跑出去。
白楓死死的盯着場上兩人和觸手怪的距離,他微微點頭,壓抑住因為緊張即将從嗓子眼跳出來的心髒,對司印說:“就現在!跑!”
司印忍着痛,在白楓的震驚之下,也跑出了不俗的速度,成功拿到自己的身份牌。
看着飛奔自己而來的司印,白楓驚呼:“我去啊!受了傷居然跑得比我還快,你還是不是人了!”
司印喘着氣,額頭上密密麻麻全是汗漬,她微笑着說:“我可是體育生,短跑比賽得過省内第一。”
“厲害!”白楓誇了一句後,對路程之說:“路程之!我們已經拿到了,你們可以回來了!”
路程之說:“好!”
五秒過後,路程之和黎川雙雙進門,他揮舞着手上寫有自己名字的身份牌,語音上揚說:“拿到了,幸虧這層樓大部分的玩家都在那個男人之前拿到了自己的身份牌,我們的策略才不至于亂了套。”
路程之所說的那個男人指的是秃頭男,在秃頭男往前狂跑的同時,有許多人發現了怪物隻抓離自己最近的人,全都趁機跑出去找到了自己的身份牌。
沒想到黎川破天荒的主動接了路程之的話,他額前的劉海被汗水打濕,路程之感覺黎川眼前的霧氣更重了,也更加的柔和起來,除了那依舊冷冰冰的語氣。
黎川說:“錯了。”
路程之不明所以問:“什麼錯了?”
黎川張口欲說,身後的陳勉勵卻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他用力的掙紮着,想要依靠自己的蠻力将身上的繩子給崩斷:“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嗚嗚嗚——我才二十幾歲,已經吃了那麼多苦,好不容易拿到大廠offer,生活才有點起色就要死到這破遊戲裡面!我不要想死,也不要死,路程之,我求求你,我給你當牛做馬,後面的副本我來給你擋刀,你能不能放過我,把我身上的繩子給解了吧!我求你了,求求你,不要這樣,我跪下來好不好,我跪下來,你把我手剁掉,嗚嗚嗚,腳也砍了,我不想死,倒計時快結束了!快結束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陳勉勵越說越語無倫次,驢頭不對馬嘴,仿佛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路程之一手造成的,跟自己完全沒有關系。
滴血的倒計時在陳勉勵的面前逐漸減一,他的神經逐漸要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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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49
......
陳勉勵扯着嗓子說:“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