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陳勉勵發現黎川是真的會護着路程之的時候,他就隻敢在暗處偷偷觀察路程之的行動。
陳勉勵多麼希望路程之就是兇手玩家,可惜他完成不了現在的支線任務——“傍晚九點之後的走廊”,獲得不了有用的消息。
不過,就算不需要線索,陳勉勵對路程之的身份也是疑點重重。
第一次觀察時,路程之剛拿到身份牌,即便是用身份牌擋住了全部的面貌,但那顫抖的手就已經暴露他緊張的心情。
這次,或許可以将其理解為新手對未知副本的恐懼。
第二次觀察時,路程之正站在二樓,玩家幾乎全都站在意見箱的面前排起了長隊,隻有路程之,隻有他脫離隊伍,鬼使神差的來到了006治療室的門口。
如果沒有細緻的觀察,周遭的人是看不到他臉上的恐慌,震驚,不解和絕望,但陳勉勵看的仔細,路程之所有表情動作盡收眼底,就連路程之是怎麼摔倒,陳勉勵都知道。
當時路程之是怎麼說的?
“就是腳底一滑,摔了一下?”呵,肯定不是這樣。
陳勉勵親眼看見路程之被一股虛無的力量推倒在地,面對自己的隊友,路程之為什麼會選擇撒謊?除非路程之心裡有事,而且那件事誰都不能說。
至此,陳勉勵就猜,路程之一定是兇手玩家。
畢竟這都是陳勉勵帶有有色眼鏡看出的結果,說出去自然沒人信。
陳勉勵隻好把目标轉移到黎川身上,要是黎川死了,路程之就孑然一身,還不任由自己擺布,屆時,再召集所有玩家,将線索全都合并在一起,一個個的往路程之身上套,線索套完,結果也就出來了。
隻可惜,投票結果在中午十二點才公布,這些計劃隻能在投票結果出現後行動。
在此期間,陳勉勵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路程之身上,生怕他完成了主線任務,得到獎勵線索後一個人通關副本,這些平民玩家就隻能死。
當然,這些都是陳勉勵主觀意識的産物。
系統隻說,平民玩家在三天内沒有投出兇手玩家就會淘汰出局,但沒說不能另謀辦法,在三天内就完成通關。
在死神世界裡,苟延殘喘的活着通關才是唯一的目标。
兇手玩家的主線任務一個人也許難以搞定,但如果二十一位玩家團結起來尋找真相,在一天内便可以獲得通關線索,無傷通關不是夢想。
所以都通關了,還管什麼淘汰出局呢?
然而倘若,兇手玩家私藏通關線索怎麼辦?
呵,二十個人還打不過一個人嗎?
陳勉勵剛來這個世界時被老玩家坑多了,哪還能相信“團結”兩個字。
他假裝淡定的松開手,雙手抱胸揚着下巴說:“我幹什麼跟你有關系嗎?”
兩人一見面就吵起架來,劍拔弩張。
觀衆怎麼看不出來陳勉勵恨路程之,皆說:
【陳勉勵聰明是聰明,就是不把它用到正道上。】
【什麼是正道?像陳勉勵這樣的人才活得久,不過死的慘是真的。】
【聰明?不見得,就算路程之不是兇手玩家,陳勉勵也會覺得他是,他隻是想讓路程之死而已。】
陳勉勵歪着頭,看了一眼路程之有意擋住的指紋鎖,又看了一眼路程之的表情。
路程之不會撒謊,撒謊起來連聲音都會顫抖,不過隻要字字都刻意回避重要的信息,全說真話,那就會臉不紅心不跳。
“怎麼,你有這閑心盯着我,還不如去支線任務獲得兇手玩家的關鍵線索。”路程之上下打量陳勉勵一番,戲谑的說,“看你不急不忙的,這麼不想做任務,難不成,你就是那個兇手玩家?”
話音一轉,被質疑對象瞬間變成了陳勉勵。
陳勉勵經不過激,立馬反駁:“你少血口噴人了,明明你才是兇手玩家!”
陳勉勵這麼一吼,所有玩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兩人身上。
路程之冷靜的說:“你有什麼證據?”
陳勉勵脫口而出:“我看見了!”
此話一出,路程之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原來我的直覺沒有騙我,确實是有人在暗處盯着我。
路程之向前走了一步,壓迫感十足:“你看見什麼了?”
陳勉勵慌了,他總不能說自己看到了有人推了路程之一把,這哪能說服其他玩家。
他深吸一口氣說:“一個人喊你畢祥!他說他要殺了你!”
“嘩——”
周圍看戲的玩家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劉胖墩說:“他都能說出來具體細節,看來路程之真的是兇手玩家。”
劉高仔講:“我靠,你蠢啊,這不都是系統說過的細節嗎,被害者殺兇手畢祥那是肯定的,而陳勉勵說被害者是一個人太以偏概全了,一個女人也是人,一個男人也是人,更别說小孩,少年,青年,他們都統稱一個人。除非他能描述出被害者的面容身高體重什麼的,不然他就是在拿我們當槍使,你忘了?陳勉勵對路程之可謂是恨之入骨。”
劉胖墩撓頭說:“我不懂,路程之最後不是放過了陳勉勵嗎?還好心提醒他身份牌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