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操操操!!!!!”
白楓顫顫巍巍地說,用食指指着涼嫂的背後:“真......真是小鬼!我看到了!”
路程之不受控的回過頭看去。
隻見一隻渾身泛青、嬰兒大小的小鬼,用手緊緊的摳着涼嫂的後背,仿佛透過衣服摳進了涼嫂的血肉裡。
它臉蛋圓圓的,腦袋竟然以一百八十度的詭異角度轉了過來,仿佛後背就是前胸。它沒有眼白,眼眶裡全是黑色,還泛着幽幽的綠光。
小鬼咧開嘴,發出陰森的笑聲。
“嘻嘻嘻。你看見……我了……”
小鬼一出,直播間直接沸騰起來,彈幕極速飄過。
【我去,這麼快就解鎖了小鬼,兩位可真是召鬼大師啊!】
【按理說,小鬼不該現在出現,主播真是想它了。】
小鬼面目猙獰,張牙舞爪地叫嚷着:“你看見我了!你看見我了!我要摳出你的眼珠子!摳出你的眼珠子!”
話音還未落,小鬼猛地撲向路程之,它張開獠牙,勢必要咬斷路程之的脖子。
眼看小鬼的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路程之幾乎是下意識大叫一聲:“涼嫂!”
此聲震耳欲聾,聲音大得仿佛整個山村的山坡都要抖上一抖。
涼嫂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驚得差點摔倒,勉強穩住身形後才回過身。
路程之本想喊住涼嫂,讓她轉過身,好讓小鬼不要背對着自己。可萬萬沒想到,這裡面最吓人的不是小鬼,而是涼嫂啊!!
涼嫂轉過身,嘴角一直咧到了耳後,幾乎要扭曲變異。嘴裡的牙齒變得鋒利無比,一圈一圈密密麻麻的人類小頭布滿了整個口腔——宛如人頭界的無限領域。
路程之心裡清楚,要是被這張嘴咬上一口,自己非死即殘。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涼嫂用着嘶啞的聲音說,顯然,路程之觸犯到了什麼禁忌,導緻涼嫂發生了可怕的變化。
路程之根本沒想那麼多,從白楓的嘴裡知道涼嫂的名字自然就喊了,總不能說:“诶,那個老太婆,給老子轉個身,你養的小鬼吓到我了。”
他隻有喊涼嫂的名字才會讓她第一時間轉身。
路程之被接二連三的驚悚事情吓得臉都白了半邊,強裝鎮定地說:“白大師說的,你不是跟白大師說過你的名字嗎?”
白楓連忙點頭說:“對對對,我跟他說過。”
“是嗎?”涼嫂聽了,慢慢收回了嘴角,變回正常模樣,“你喊我是有什麼事嗎?”
路程之驚魂未定的說:“我就是想問問我們還有多久到。”
涼嫂說:“快了,就在前面了。”
路程之的臉變得煞白煞白,白楓也還沒有緩過來,兩人深呼吸,一句話都沒吭。
黎川看不下去,好心提醒說:“Z級不是你們該挑戰的級别。”
路程之的小腿還在打顫,勉強平複音調說:“我就是想快點回去,弄清楚到底是誰殺了我。”
黎川聽後,眼中有些疑惑,白楓也納悶了,說:“系統跟我說,進入這個世界裡的人要麼是自殺要麼就是意外死亡,從來不會是因為蓄意被謀殺緻死,路程之,你确定是别人故意殺你的嗎?”
被白楓這麼一說,路程之也不太确定,說:“對于死之前的記憶我已經記不太清了,所以我更想要活着出去,尋找我丢失的記憶,我感覺這段記憶很重要。”
白楓猜說:“我猜你有可能是被車撞到了腦袋造成的失憶。”
路程之沒有否認,也不太肯定,畢竟那段手腕流血的記憶實在是太清晰了,隻不過那張臉像是被人刻意删除一般,隻留下了重重的馬賽克。
彈幕對此說:
【我反正沒有遇到過像主播一樣忘記了自己生前是怎麼死的人。】
【感覺主播身上的疑點很多啊,我想大多數觀衆的心思都不是在如何賺取積分上了吧,而是探究主播真正的身份到底是誰。】
【想多了,我覺得就是路程之自己裝模做樣瞎編的,為的就是博取全流量,還有的人先是神神秘秘的演一段戲,說自己失憶了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在遇到黎大神時說自己是沈左凝的這種人比比皆是。】
【樓上的得了吧,主播又沒說自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隻不過是記不清楚到底是怎麼死的而已,黎大神被騙了那麼多次,怎麼可能還分不清主播到底是裝的還是确有此事。再說,沈左凝比黎大神還要牛掰好不好,主播一看就是初出茅廬的新人,能被一個這麼低級的變異NPC吓成這樣。】
黎川暗自的審視着路程之的微表情,看上去并不是在說謊的樣子,更何況黎川已經在無意識當中選擇相信路程之,以他的做事風格來說,他甯願撒謊自己是被水嗆死才來到這個世界不甘願就此死去來制造笑點,都不會一本正經的說假話。
這一點,和沈左凝很像。黎川看着路程之陌生的側臉,莫名的感到有些煩躁。
不是他但勝似他。這是為什麼?
“我剛剛問管理員,”白楓煩躁地嘟囔起來,“Z級副本裡不能觸犯的規則有很多,但不會明确的說出來或者标明,那我們怎麼知道禁忌條件到底有什麼,萬一是進門的時候不能先邁左腳呢?”
白楓說完,衆人就來到了涼嫂的家門口。
一道高二十二厘米的石門檻就這麼突兀地橫在了他們的面前。
“……”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路程之和白楓面面相觑。白楓的話一出,沒一個人敢先邁腳的。
萬一還真是進門時不能邁左腳呢。
兩人遭遇了兩場恐怖的變故,都不敢輕易嘗試。
白楓尬笑兩聲,提議說:“要不......我們先擡右腳試試?”
路程之:“呵呵,你先請。”
白楓:“……”
白楓一時語塞,憋了半天又說:“那我們來猜拳,誰輸了誰——”
白楓話還沒說完,黎川就将左腳毫無顧忌的放在了門檻内,十分輕松的走了進去,隻留兩人在風中淩亂。
路程之:“……我們好像兩傻子。”
白楓:“……黎大哥是怎麼知道這門檻可以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