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還真是了解對方。”
紅衣男來到路程之的面前,紅色荷花樣式的面具附着在他的臉上。
路程之雙手微微捏拳站定在原地,隻要紅衣男有一點動作,垂下的手就揮了出去。
好在紅衣男隻是饒有興趣地繞着路程之緩慢的行走,一股熟悉的異香從鼻尖傳來,路程之知道那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香味,和供台上的香火味聞起來一樣。
難道當時看錯了,供台上供奉的不是涼嫂的丈夫,而是他?但不可能,那張臉和涼嫂的丈夫完全對上了,除非,眼前之人就是涼嫂的丈夫,但這也不可能,涼嫂的丈夫喜歡女人,不然為什麼叫涼嫂的丈夫。
路程之提出的想法皆被自個一一否決,沒個準确的定論,隻好先問:
“你是誰?”
“我是誰?”紅衣男頓了頓,和路程之目光彙聚的瞬間,突然笑道,“你扮演了我,卻不知道我是誰?看來,你們也不是純心來講述這段故事。”
路程之沒來得及看劇本,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叫什麼。
他先是不動聲色的翻找了一圈商城,但商城裡并沒有他真正想要的道具,隻看到了以前的老朋友——一把嶄新的匕首。
【商品二:匕首
提示:請仔細查看,或許還有意外功能哦~
需要積分:1000點】
還沒理解仔細查看,忽地,一陣冰涼的觸感從下巴處傳來,路程之下意識地向後猛退幾步,他摸了摸下巴,一道流血地口子瞬間撕裂開來,如果不是反應及時,路程之的臉恐怕就要被削成兩半。
紅衣男用劍指着路程之,收回了之前的戲谑,冰冷的說:“你們都是來看我笑話的,是不是?”
路程之暗自将左手藏至身後,右手撚了撚手上的血液,不客氣的說:“别這麼早下定論,我一開始不是都說了嘛?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又為什麼要笑你呢,要不,你告訴我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那時我再笑笑,算是抵消了這一劍,如何?”
“呵。”紅衣男殺意從眼中迸發。
話音落下,劍影襲來。
路程之擡起左手,一把嶄新的匕首出現在眼前,其刀身上多了幾道深刻的符咒。
他右手再一伸,一劃,一抹,鮮紅色的血迹順着符咒染紅了整個刀身,肉眼可見的紅光頓時閃爍,路程之嘴角一勾,笑道:“附魔成功。”
劍光閃過,路程之側身一閃,見動作落空,劍主臉色一沉,手腕一轉,劍鋒再次朝路程之襲來。
路程之連忙上移,兩把刀身劃出刺耳的金屬聲,吱吱啦啦的火光在兩人的眼前閃過。
一把短匕被路程之用得出神入化,就好像他早就适應了遊戲裡短匕的用法。
路程之也很驚奇自己能夠迅速反應過來對方的一招一式并且成功化解,不等細想,也不再閃避,路程之瞅準時機,反手握刀,如劃破長空般,紅衣男的面具刹那間就被削成兩截。
面具落下的瞬間,路程之沒來得及看清,紅衣男就立馬擡手擋住了面容,惡狠狠的留下一句:“你死定了。”後消失不見。
路程之知道,他這是纏上自己了。
他蹲下身,伸出了右手,掌心之間的刀痕正在流着鮮血,指尖上的血滴快速聚集,滴落在面具的眼尾上。當他要撿起好好端詳一番時,黎川的聲音忽然響起。
“路程之?”
下一秒,路程之眼前一黑,回到了那條真正的小道上。
眼一睜,路程之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出了小道出口,周圍的月光照亮大地,和剛才的黑暗完全不同。
路程之心道:“難道是夢魇?”
他擡手一看,掌心的鮮血依舊在流淌着,見到這個結果,路程之倒是釋然了,心道:“我就說,我怎麼可能走着走着就睡着了。”
黎川難得的皺着眉看着路程之下巴和手上的傷,說:“遇到誰了?”
就在半分鐘之前,黎川還跟在路程之的身後觀察着四周的動靜,幸運的是,周圍沒人突然殺出來,但奇怪的是,路程之走出小道後,右手依舊在摸着虛無的空氣牆,黎川頓時就意識到路程之出了問題,等他快步走到路程之的面前。
果不其然,路程之的眼皮顫抖着,整個眼球都翻到了眼皮之下,隻露出了眼白。
有時候,身處夢魇之中的人并不能輕易的喚醒,除非他流了血,受了傷之外,黎川注意着路程之身上的變化,當下巴處隐隐流出血絲時,黎川當機立斷地喊着路程之的名字。
就在喊到第四遍的時候,路程之的眼睛恢複了正常。
他擡起了手,手上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道刀痕,黎川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他自己用匕首劃開的,能用刀割傷自己的都是決心夠強之人,在夢魇之中遇鬼,決心是十分重要逃出困境的元素。
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逃出這裡。
這就是決心,這會被死神聽見。
“一個戴着面具的鬼。”路程之買了一點止血繃帶,随意捆繞幾圈後用牙齒打了個死結,說:“他身上也有供台上的香火味,我估摸着村裡有人也在供着他,并且他身上穿的喜服跟我身上的一模一樣。”
黎川聽後,沒有再問,根據這一句話,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拔劍的主人。
這人應該就是路程之當演員時所扮演的人。
路程之用袖子随意将下巴處的血迹擦淨,向前走着,說:“先别管他,時間不早了,救出白楓再說。”
另一邊,白楓迷迷糊糊的躺在男人的肩上。
這人身上膈的慌,像是全身沒有一點肉,隻有一身的骨頭。
颠簸,又是一陣颠簸,白楓被震得搖頭晃腦,意識開始蘇醒的同時,那股異香傳入鼻腔。
白楓下意識地說:“路程之?是你嗎?”
男人沒有說話。
倒是聽到了一聲久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