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初經情場的雛可沒有那偷心的本事,至于偷人,那也完全是有賊心沒賊膽。
他老婆都那麼慘了,他要是再出去偷人,那他老婆還不得天天以淚洗面啊?
他要恪守攻道,堅決抵制渣攻行為!
再說了他都已經半身不遂了,就算他想……
祁白辰忽然往回抽了一點手,手指前端從沈絮的臉側挪到了他的額頭,祁白辰指腹抵住他的額頭,沒用什麼力氣就将沈絮的腦袋從膝頭推開。
“你起來罷。”
話音剛落,沈絮就感到身上忽然一陣松快,好像什麼束縛消失了似的。
他嘗試着動了動腿,果然順利起身。
小聖父真不愧是仙人,這就是傳說中的言出法随吧!
他都半身不遂了,祁白辰一句話就讓他重新站了起來!
神醫啊,妥妥的神醫!
也是,師尊如此慈悲心,而醫者往往仁心,師尊一定是主修醫道,稱道醫仙!
“師尊,我有一個想法,我們可以去凡間開醫館,專治不舉之……”
祁白辰聞言有點頭疼,他不想再聽沈絮聒噪的胡言亂語,起身直接離開小院。
沈絮看着師尊出門,猶豫了下,還是沖外面喊了句:“您躺椅沒收……”
院牆外傳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為師有事出門一趟,一個躺椅罷了,阿絮自己留着用罷。”
沈絮聽了,心中一喜,眼神緊緊凝在了躺椅上。
這算不算師尊送他的第一樣東西呢。
沈絮仔細端詳起這把可能材質是金絲楠木的躺椅。
至于為什麼說是金絲楠木,主要因為他不了解這個世界上的靈木靈草,不确定是不是有什麼特殊功效。
一把躺人的椅子而已,用竹子是大部分人的選擇,用金絲楠木那就已經特别有逼格特别奢侈了,應該不至于用上什麼天材地寶。
沈絮此時還不知道這一把在他眼中普普通通的躺椅,在未來會以怎樣奇葩的方式救他一命。
而彼時意外獲救的沈絮第一反應既然不是感激涕零,而是在心裡吐槽師尊實在是惡趣味至極。
無論以後如何,如今沈絮的的确确是把它當一把躺椅看待的。
沈絮小心翼翼坐上去,坐好後還有點拘謹,不像是他坐椅子,倒像椅子要來坐他似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擱。
椅子上殘留着體溫,不是很高,隻是溫溫的感覺。
師尊身上也是溫溫涼涼的,說熱太過,說冷又不至于。
沈絮沒怎麼讀過書的腦子能想出來的唯一合适的形容詞就是“溫涼”。
甚至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有這麼一個詞,因為他看旁人都是寫作“溫良”,也許“溫涼”這個詞是他無意中自創的也不一定。
管它呢,反正能表達清楚意思就行。
沈絮拘謹了沒多久,就原形畢露,他踢掉鞋子像隻貓兒或者狗兒似的窩進了躺椅。
唉——
他怅怅然喟歎一聲。
好舒服,怎麼能這麼舒服呢,以前他都是坐那種小闆凳,就這還是老母親還活着的時候買給他的,老母親去世後家裡再也沒有添置過新椅子。
換而言之,從前那個家裡,是沒有他坐的地方的。
他隻能坐他的小闆凳,那種塑料的廉價闆凳,坐久了渾身骨頭都不舒服。
好在他也沒有需要久坐的時候,更多的時候他在廚房或者姑且算作客廳的地方忙碌。
家裡隻有一室一廳,面積總不過二十多平。
卧室裡的床自然是渣爹跟繼母占了去,沈絮沒有自己的床,他從來都是卷張舊毯子睡地闆。
他後來搬出去住,看房子的第一個條件就是床夠不夠軟。
眼鏡房東的床是最舒服的,價格又最便宜,所以即便之後發現房東對自己不懷好意,他也強忍恐慌沒搬走。
即使是自己租的房子裡,一把最便宜的躺椅仍然是不必要的奢侈品,是他從來不曾體驗過的。
畢竟他不能為了享受而削減自己的口糧啊。
沈絮窩了一會,發自内心感歎它是真舒服。
一躺上去,就有一種十分惬意的感覺。
難怪師尊剛剛那麼懶洋洋的呢,沈絮慵懶地眯起眼睛享受起春天的第一場日光浴,心裡對這把躺椅的喜愛又更甚幾分。
還是小聖父好啊,小聖父在沒被原主傷透之前,隻怕對原主更好。
百年修為隻為鑄一劍,那是什麼概念呐!别看百年似乎很少,可那年小聖父才剛剛三百歲啊。
那可是小聖父畢生修為的三分之一啊!
就那麼被原主像丢垃圾一樣給丢下了懸崖!
可惡!天殺的原主,這本來應該是留給他的遺産,憑什麼就這麼随手丢了!
亂丢東西還高空抛物,有沒有公德心啊!
沈絮猛地從椅子上坐起來。
對啊!是丢了又不是毀了!他可以出去找啊!
沈絮也不沐浴陽光了,跳下地穿好鞋子,就往院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