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筝?你是叫小風筝,對嗎?”一個小小的人兒正從門縫裡探出一個小腦袋,滿眼好奇地往裡瞧。
小丫頭點點頭,道:“我叫小風筝,姐姐叫什麼?”
葉萊道:“我叫葉萊。你站在那兒做什麼?怕我要打你家棗子,監督我嗎?”
小風筝搖搖頭,道:“葉姐姐,你識字嗎?你要是能教我識字的話,那棗子就讓你吃。”
葉萊道:“你想學識字呀?”
小風筝點點頭,道:“想啊!”
葉萊問道:“為什麼你想學識字呢?”
小風筝道:“上學堂要花好多錢的,我學會了就能教弟弟了,這樣就可以省下好多好多錢了。”
“小風筝,讓你喊人過來吃飯,你還在那磨叽什麼呢?”李大娘等了半天都沒瞧見人過來,便出門看看情況。
小風筝看見自己奶奶過來,立馬不再說話了。
“葉姑娘快來,煮了米粥,還蒸了饅頭,本來想給你端過來的,想着還是讓你過來一起吃方便些。”李大娘拉着葉萊的手就往大門外走,邊走邊說道:“趁熱吃,等下就涼了。”
葉萊其實是不想去的,她用力地想掙脫開自己的手,可試了幾次,始終掙脫不開。李大娘的手就像螃蟹的鉗子一樣,牢牢地把她的手給抓住了。
“算了算了,手都弄疼了,還是跟她去吧。”葉萊想着,便放棄了抵抗。别說,經常幹活的人力氣就是大。李大娘一看就是做慣了農活,憑她的力氣肯定是抵不過的,既然抵不過,那就别做無謂的掙紮了。
李大娘家與葉萊家僅僅一牆之隔,她家看上去要比葉萊家顯得擁擠,也更有生活氣息。院子裡不僅養了雞鴨,角角落落裡也堆滿了東西。
葉萊被她拉着進了院子,看見李大娘的兒媳婦正坐在一張小飯桌旁,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小男孩,小男孩坐在木制的寶寶椅裡咿咿呀呀地喊着,不停地揮舞着自己的小手,李大娘的兒媳婦一口一口地給孩子喂着米糊。
李大娘道:“冬梅,還不快來招呼客人。”
冬梅忙停下手邊的動作,站起身跟葉萊招呼道:“葉姑娘來了,過來,這邊坐。”
葉萊挑了個離門近的位置坐下說道:“你不用招呼我,去照顧孩子吧。”
小風筝挨着她娘和弟弟坐下,李大娘也跟着入坐,她道:“葉姑娘,别客氣,就當自己家一樣。”
小飯桌上擺着四個碗,碗裡裝着米粥,還冒着熱氣。另外,還有兩個碗裡裝滿了饅頭。
葉萊咽了咽口水,她是真餓了。也顧不上客氣,三下五除二就吃掉了三個饅頭和一滿米粥。就這她還覺得不是很飽,正想吃第四個饅頭的時候,就看見兩大一小六隻眼睛看着自己。
葉萊有些不好意思,剛擡起的手,又默默給放了下來,她道:“我吃飽了。”
冬梅道:“葉姑娘别看瘦瘦小小的,沒想到還挺能吃,這飯量都快趕上孩子他爹了。”
李大娘白了一眼自家兒媳婦,道:“葉姑娘,别客氣,要是沒吃飽再吃一個。”說着就準備再拿一個饅頭給葉萊。
葉萊連忙拒絕道:“不吃了,我真的吃飽了。”
這下可好,第一面就給人留下了“飯桶”的深刻映像。不過這也沒辦法,誰讓她從昨天中午開始就沒吃飯呢。
冬梅吃完飯,收拾了一下,道:“娘,我去給孩子他爹送飯了。”
李大娘點了點頭以表示回應。
冬梅接着說:“小風筝,你吃完飯,趕緊把那兩袋草藥拿去賣掉。”
小風筝連忙把手中的饅頭吃掉,喝掉了剩餘的米粥,道:“娘,我這就去。”
小風筝說完就從院子一角,抱着一個比她還要高出半個頭的麻布袋走了過來。她把麻布袋依着門邊放着,然後又進去抱了另一個麻布袋過來。
冬梅從一堆放農具的角落裡拿出了一捆麻繩,利落地把那兩袋裝了草藥的麻袋捆了起來。這麻袋捆的也很巧妙,特意留出兩根繩子,以便能背在肩膀上。
小風筝走到她娘身邊,伸出一條手臂,把麻袋上預留的用來背的其中一條繩子挎在了自己的肩頭。接着,她娘把麻袋拎了起來,小風筝一勾手,另一條繩子也被挎在了她的另一個肩頭。
這一套動作非常地熟悉流暢,可以看出小風筝不是第一次做這件事了,也許這就是她的日常。
葉萊看着她瘦小的身體,瘦弱的肩膀,背着比她身形還要高大的麻袋,心有不忍,忙道:“要不,我來拿吧。”葉萊說着就把小風筝背上的麻袋取了下來。
“诶,葉姑娘,你這是幹嘛?”冬梅慌張地說道:“這東西怪重的,你還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