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衆看得津津有味,原本他們是來看偷錢案的,卻意外地先看了場偷胭脂案,被高田這麼一提醒,大夥又紛紛想起偷錢案确實還沒有審理。紛紛看向知縣大人,等待後續。
“别急,馬上就說到了。”林成惜抿了口茶拿起錢袋走到堂下。
“為什麼會牽扯到胭脂呢?就是因為這個錢袋。”林成惜把錢袋轉了個面,繼續道:“大夥看見了吧,在錢袋上這處地方有塊紅色的污漬。這污漬還帶着些許香味,而這香味恰恰是春林堂賣的這款胭脂獨有的。我看老人家衣着簡樸,錢袋也是用碎布頭自己縫制的,定不會舍得用這種胭脂。這是其一。”
林成惜接着道:“其二,這塊紅色的污漬,還很鮮豔,證明沾上去的時間并不長。不是這位老人家沾上的,必定是偷錢袋的人沾上的。所以,誰身上有這盒胭脂,誰就是小偷。”
林成惜分析完,在場的人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牽條狗來,原來找到胭脂就找到犯人了。
這邊,審案進入尾聲,準備讓犯人簽字畫押。另一邊,小風筝正隔着栅欄逗着小黑狗玩,突然被身後的人碰到了手,一個沒拿穩她手上的糖葫蘆就掉進了栅欄裡面去了。她試圖想把糖葫蘆撿回來,伸長手努力地往裡面夠,試了好幾次,奈何總是差那麼一點點的距離。
糖葫蘆她才吃了一顆,還剩下好幾顆,準備留着慢慢吃。讓她輕易放棄是不可能的,這一次她鉚足了勁兒誓要把糖葫蘆撿回來。
此時,葉萊兩隻手正搭在栅欄上,伸長脖子看熱鬧,突然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往前傾去,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站穩了,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連同栅欄直直地倒了下去。
小風筝正為撿到糖葫蘆而開心,突然“砰”地一聲,她看見栅欄和她的葉姐姐都躺在了地上,心裡猛地咯噔一下,心想:“糟糕,這下闖禍了。”
葉萊此時隻感覺手有些疼,她倒下的時候,眼疾手快地用手撐住了地面,以免用“臉部刹車”。地上有不少很小的碎石子,她這一撐,手掌都被磨破了皮。
“姑娘,你沒事吧?”突然一聲男聲傳入葉萊的耳朵。
葉萊還趴在地上,看不見人影,隻見眼前出現了一雙黑色鞋面的靴子。
“葉姐姐,你怎樣了?”又一聲傳入耳朵,葉萊聽出來這是小風筝的聲音,她聲音裡還帶着些許的自責和害怕。
“沒事,死不了。”葉萊回道。
“姑娘,我扶你起來吧。”那男子又說道。
“不用,我自己來。”葉萊道。
她傷得不重,也沒摔骨折,就手破了點皮而已。這點小事她自己完全能夠應付,不用别人幫忙。可當她正準備爬起來時,誰料她的一條胳膊突然被人給架了起來,連帶着身體也被拉了起來。
她懵愣愣地站着緩了一會兒才看清,扶她起來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早上醒來後“白撿”的哥哥。旁邊還站着一臉焦急地小風筝,而那穿黑色靴子詢問她的人是知縣大人。
“傷到哪裡了?讓我瞧瞧。”葉笙滿臉焦急,當時犯人已簽字畫押,他收拾好一應物件,準備退堂回家,誰料身後突然發出響動。他聽見有個人說話的聲音很像妹妹葉萊,便前去查看,怎知真是她的妹妹。
葉萊伸出手掌,道:“就擦破了點皮而已。”
“别的地方呢?腿有沒有傷到?”葉笙還是不放心。
“沒有,沒有。”葉萊道。
雲峰縣縣衙後堂,一陣陣慘叫聲從裡面傳出。
“好啦!叫的那麼慘,被人聽見,還以為我對你動用私刑了。”葉笙在妹妹最後一道傷口處上好藥。
“真的很疼呀,你這是要謀殺親妹嗎?還有,我手為什麼要包成這樣?”葉萊看着被布包了好幾層的另一個手掌,都無語了。她就是擦破了點,至于包成跟熊掌一樣嗎。
“誰讓你喜歡亂跑,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你才剛醒,不在家好好休息,跑出來閑逛。”葉笙埋怨着,這個妹妹真是讓他不省心。
小風筝嘟着小嘴低着頭走到葉萊身邊,朝着葉萊的傷口一邊吹氣一邊說:“疼疼飛走,疼疼飛走……”
小風筝的舉動讓葉萊有些感動,她道:“好神奇呀!小風筝,姐姐現在不疼了。”
小風筝低下頭,認錯道:“對不起,葉姐姐,是我害你摔倒的。我為了撿糖葫蘆,才把栅欄撞倒了。”
小風筝說完就“哇哇”地哭了起來,她手上還拿着沾滿泥沙的糖葫蘆,沒舍得扔。
對一個小孩子哪能真生氣,何況她主動認錯了,葉萊隻能安慰道:“小風筝,不哭了,姐姐沒事的。”
葉萊越說沒事小風筝哭得越兇,她想伸手去摸摸小風筝的小腦袋安慰她,但奈何自己的手實在不方便,便示意讓葉笙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