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華燈初上。葉萊從哥哥那要來了銅鈴,照着他的描述,依葫蘆畫瓢把銅鈴挂在了窗戶上。
“這個東西放在這裡,那個東西放在那裡。”她一一确認着物品,把房間複原成她穿越時那晚一樣的景象。
應該可以吧?一樣的擺設,一樣的銅鈴,這樣明天醒來自己是不是就能躺在家裡了?葉萊懷着這樣的期許甜甜入睡。
雞聲三鳴,明星已墜,朝曦東升。人們又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在城西的一所民宅内,一聲凄厲地喊叫聲劃破長空,驚得早起覓食的鳥兒四散而逃。
“怎麼了?怎麼了?”葉笙連鞋都沒來得及穿,便跑到了妹妹的房間。
葉萊一臉沮喪又無助:“怎麼沒用呢?怎麼就沒用呢?”明明什麼都一樣,她現在應該回家了才對,怎麼還在這裡?
“什麼沒用呀?”葉笙不解。
葉萊瞧了眼還挂在窗上的銅鈴,歎了口氣,道:“沒事,做噩夢了。”
得知是做了噩夢,葉笙這才放下心來。邊替妹妹拉耳垂收驚,邊安慰道:“不怕不怕,哥哥在呢。”
葉萊小時候膽小,每當受到驚吓的時候,爸媽總會邊幫她拉耳垂邊安慰說不怕不怕。現在葉笙也如同他們一般,用同樣的動作和話語安慰着她,這讓葉萊更加想念父母了。
不知道父母現在怎麼樣了?那個世界的自己又怎麼樣了?父母一定很擔心她吧。想至此,她不禁淚如雨下。
看見妹妹哭得梨花帶雨,葉笙又好一通安撫。之後,他又開始忙前忙後,又是煮米粥,又是煎藥的。
“快把藥喝了,等你喝完我就該去衙門了。”葉笙把煎好的藥遞給妹妹。
葉萊接過藥碗,提鼻子一聞就皺起了眉頭,剛喝了一口頓覺嘴裡五味俱全。其中苦味最為突出,苦得她直翻白眼,忍着把藥喝完才道:“好苦好苦,蜜餞呢?蜜餞在哪裡?”
葉笙把蜜餞遞給了她,葉萊趕忙吃下,這才感覺嘴裡苦味淡了一些。閻大夫當時說藥很苦,她還不以為然,沒想到是這種五味俱全的苦法。
“這是藥還是毒呀,好險沒被苦死。”葉萊嗔怪道,又拿了一顆蜜餞放進嘴裡。
葉笙笑着道:“昨日你怎麼不說苦,今日才嘗出味來。”
熙熙攘攘的大街,店鋪門面都已打開,夥計們在忙着吆喝迎接客人。攤販們有的在擺貨,有的搖起撥浪鼓,高聲叫賣攬客。一片祥和,好不熱鬧。
今日,輪到張銀和王虎例行巡街,兩人早早就出了門。你要說他們勤快吧,倒也不是,他們隻是有了前車之鑒,怕再出個什麼岔子,丢了差事。而且,他們是真真怕了大老爺的責罰了。
前幾日大老爺吩咐,讓多留意可疑的人,怕是有劫匪混入城中。今日,輪到他們巡街,要是能抓到一兩個嫌犯,也能給自己長長臉,省得總被其他兄弟們取笑。
兩人走着走着就到了醉春院的門口,心裡暗罵一聲晦氣,加快步了腳步。可沒走二步,就被守門的龜奴給攔了下來。
“差爺,辛苦。”龜奴向兩人作揖後,接着道:“我家媽媽有請兩位差爺進屋叙話。”
兩人面面相觑,上次巡街就是因為進了醉春院,才害得他們被罰。如果再進去,怕不是要丢了差事不可。
王虎道:“我們正當差,有什麼事讓她出來說話。”
龜奴見他們不肯進去,隻能去禀報。片刻後,醉春院的老鸨神色慌張地出來,拉着張銀的胳膊說道:“哎呀,我說差爺,快跟奴家進去吧,奴家有正事說。”
張銀把胳膊一甩,掙脫老鸨的糾纏,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非得進去說。你要麼在這說,不說我們就走了。”
“哎呦,差爺……”老鸨看看四周,又背過身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道:“差爺,你們看吧,看完就知道了。”
王虎接過紙,張銀也湊到跟前,兩人把紙展開一看,瞬間變色,拉着老鸨進了醉春院。
葉笙前腳出門,葉萊後腳就偷偷地溜了出去。實驗的失敗,讓她郁悶不已。但她也沒有放棄,琢磨了一下,還是覺得要找到那個張道長,才能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