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箫道:“那十五天?”
杜如薇道:“五天。”
趙卿箫道:“好,那就七天。”
杜如薇道:“兩天。”
趙卿箫道:“娘,您怎麼能這樣?”
杜如薇道:“我給過你機會了,現在說太遲了。兩天,你不把人帶來,我就帶你回去。”
趙卿箫一臉沮喪道:“知道了,娘。我會把人帶來的。”
杜如薇臨行前道:“箫兒,你可别想着跑哦。你知道的,娘有的是辦法把你帶回去。”
趙卿箫陪着笑臉道:“娘,怎麼會呢?您放心好了。”
“咚!咚!”
“咚!咚!”
“關門關窗,防偷防盜!”
門外響起了打更人的敲梆聲和吆喝聲。
“已經二更天了。”葉笙朝窗外望去,發現夜已深。
“也該回家了。”他放下手中的卷宗,不知不覺已經在縣衙待到了這個時候。
其實縣衙并沒有那麼多事需要他去做,隻是他不願這麼早回家,不願與趙卿箫碰面,所以在這裡沒事找事,拖延時間。
他懷着沉悶地心情回到了家,推開了大門。葉萊房間還亮着燭火,而廳堂卻漆黑黑的。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喊道:“二妹,二妹……”
葉萊聽到喊聲走出房門,打着哈欠道:“哥,你回來了……怎麼這麼晚啊,我都快睡着了。”
他往屋裡看了看,空空蕩蕩的,沒有那個人,便問道:“隻有你一個人在?”
葉萊道:“是啊,我一個人,趙卿箫不在。”
聽見他不在,葉笙心裡的石頭落了地,他小聲道:“走了也好。”過後,他又有些疑惑,便對葉萊問道:“你怎麼還不睡呢?”
葉萊沒聽見他前一句,隻聽見後一句,直埋怨道:“還不是為了等你們,一個個的都不回家。留門吧,我怕壞人闖進來;不留門吧,我怕你們進不來。橫豎我也睡的不踏實,索性在這等着呗。”
葉笙一臉歉意道:“對不起,二妹。以後哥哥一定早些回來。”趙卿箫不在了,他也不用特意晚回家了。
“咚!——咚!咚!咚!”
“天寒地凍!”
老李頭一邊敲着梆,一邊吆喝着。心裡想,再巡一次,就可以去睡了。
他走着走着,突然一股酒香味撲鼻而來,他尋着味道找去,便看見前方有一個黑影,那黑影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做什麼。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面容,隻隐約看見他手裡拿着一個什麼東西,那東西冒着火光,那人把火光往前扔去,那一片便光亮四起,再看去人已沒了蹤影。
老李頭發現事情不妙了,一邊敲着梆子,一邊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林成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餅,屋外一直傳來“唰唰唰”地聲音,吵得他睡不着,便索性起床,走出了房門。
門外挂着燈籠,微弱的燭光勉強能照亮路,他對着院子喊道:“阿箫,快别舞了,這院子裡的樹,都要被你砍秃了。”
姨母找上門來,要帶趙卿箫回去,可他不願回去,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便非要他幫忙想個辦法不可,否則就賴在他這裡不走了。這不,他自己不睡,便開始嚯嚯他了。
趙卿箫好似沒有聽見一般,繼續摧殘着院子裡的花花草草。
林成惜無奈道:“好,我替你想辦法。”
趙卿箫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道:“你說的。”
耳根瞬間清淨了不少,林成惜道:“我說的。來來來,過來坐,我們邊喝邊想辦法。”
他拿出一壇酒,招呼着趙卿箫過來,給他倒了一杯。他哪裡有什麼辦法,隻能把這個表弟給灌醉了,以免他大半夜不睡覺擾人清夢。
他的姨母,性格潑辣,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平時也是說一不二,隻要是她想做的事,誰都說服不了。除了他的姨父還能說上幾句,其他人就不用提了,他這個表弟隻能自求多福了。
“大老爺,出事了,出事了……”楊義急急忙忙地跑到内宅。
林成惜看着他慌慌張張地模樣,便問道:“發生何事了,如此慌張?”
楊義上氣不接下氣道:“大老爺,走水了,葉大人家走水了。”
趙卿箫正喝着酒,聽到這話,趕忙把酒杯丢下,一溜煙便跑沒了蹤影。
林成惜沒空管他,立刻問道:“葉姑娘和葉主簿怎麼樣了?”
楊義回道:“不知道,我來之前他們還在裡面,沒有出來。”
林成惜跑進屋内拿出一件外衣邊走邊往身上穿,不管楊義,自己急沖沖地也跟着往外跑去。
等兩人都跑沒了影,楊義才在後面喊道:“大老爺,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