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起風了,風吹着樹葉沙沙作響。風一起,風筝便被風給吹了起來,越飛越高。
她随着風筝看過去,突然明白,并不是什麼都沒有留下,至少留下了一樣東西——記憶。
他們相知、相交、相處的記憶。哪怕這些記憶都隻是暫時的,但這些記憶能證明他短暫的來過也就夠了。
葉萊笑了笑,突然釋然了。她對着墓碑道:“桐桐,這一世我該跟你說再見了。我們下一世,再見!”
她也該回去了,便對小桃告别。小桃道:“路不好走,葉姑娘我送送你吧。”
葉萊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林子裡發出幾聲窸窸窣窣地聲響。随着聲響望去,便看見一身獵人裝扮的男子,站在樹後。
葉萊一臉詫異地看着小桃,用眼神詢問着這人是誰?
小桃皺了下眉,一臉不悅地向男子走去,道:“你跑來做什麼?”語氣中帶着些責備。
聽這語氣看來兩人認識,葉萊這才放下心來。
男子沒有兇神惡煞地怼回去,而是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怯怯道:“我看你不在家,怕你出事,就……”
男子還沒說完,小桃便道:“本姑娘好着呢。再說我的事關你什麼事?”
“怎麼……不不不……關……我的事。我……說過了……”男子看起來很着急,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
小桃道:“閉嘴。别在這裡說這些,打擾我家小姐清淨。”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葉萊明白他們之間應該發生了什麼。她不想打擾,更不想當電燈泡。
她會心一笑,迎着陽光走出了這片林子。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該好好活着,開始新的生活,這也是逝去的人想看到的吧!
葉萊回到縣衙的時候王落雪正在廚房裡埋頭切着菜。她看見葉萊既驚訝又驚喜:“葉子,你病好了?”
葉萊一臉疑惑,問道:“我病了?你聽誰說的?”她病了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王落雪把切好的菜邊放進盤子裡邊道:“楊大哥說的。我好些日子沒見你了,就想着向來吃飯的衙差大哥打聽,楊大哥就說你病了。我本想去看你的,但是楊大哥不讓,說你需要靜養,有人照顧你。我隻好作罷了。看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葉萊道:“楊大哥?你說的可是楊義?”
王落雪點點頭道:“對。我問了好些人都不知道你的情況,多虧了楊大哥幫我打聽。”
“哦,這樣啊。”葉萊這麼說着,心想楊義還能向誰打聽,隻能是她哥了。哥哥這樣說,可能是看她那時的狀态不好,不想讓人來打擾,就說她病了,也免得别人多問說閑話。
不過,心病怎麼能說不是病呢?哥哥說得也沒錯。
王落雪把準備好的菜放在竈台邊,葉萊發現她沒有之前那麼幹幹瘦瘦了,好像臉上還有了些肉,便道:“落雪,幾日不見我發現你長了些肉啊。不錯,你之前太瘦了,繼續保持。”
王落雪捏捏自己的臉道:“有嗎?可能是這裡夥食好吧。”
“有啊!”周廚娘走了進來,道:“你可比剛來的時候好了不少。多吃些,白白胖胖的才好看。”
“周姨你腰好了?”葉萊問道。
周廚娘搖搖頭道:“我這腰倒是不怎麼疼了,可是大夫說我還需要靜養一段時日才能徹底好。可我哪裡閑的住啊!在家裡躺的渾身難受,我就過來幫幫忙。其他的小雪都弄好了,我就炒幾個菜,也不累。”
她們正說着,門外由遠及近傳來了腳步聲。一個人走了過來,正是楊義,他扶着廚房的門框,道:“嫂子,飯好了嗎?我們快餓死了。”
“還沒呢?”周廚娘往外一看,好幾名衙役都累地趴在桌上,便道:“你們這是偷雞摸狗去了,一個個都累成這樣。”
楊義道:“哪能啊!我們是去追犯人,那老秃驢太能跑了。追了幾十條街,隻抓到了他的徒弟,讓老秃驢給跑了。”
“等着吧,炒幾個菜馬上就好了。”周廚娘說完,就進去開始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