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場面,葉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隻是來請閻大夫去吃飯的,結果弄成這樣,都怪自己多嘴。這飯不能亂吃,話也不能亂說呀!
沒法,葉萊隻好勸道:“閻大夫,我隻是随便說的,哪裡會有這種藥,你可别搗鼓出什麼毒藥來了……”
葉萊正焦頭爛額着,突然門口走進來一個人,叫了聲:“阿韬。”
這聲音就像有魔法一樣,閻大夫聽到就立刻停下了手中地動作,朝那人走去。
說話那人葉萊見過,就是那天唱戲,扮演小姐的那位男子,她記得這人叫清依。從他對閻大夫的稱呼上可以看出,他們是認識的,而且不是一般地認識。
那邊,閻大夫看見他卻是滿眼悲傷,在悲傷之中還摻雜着一絲憤怒。
果不其然,接下來閻大夫就揪着他的衣領,道:“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回來?走了那麼久,幹脆就不要回來了……我就當你死了……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回來……”說到後面,他的情緒也越發激動。
清依的神情倒是很平靜,他抓住閻大夫的手安慰道:“阿韬,對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錯,我确實離開太久了。我也沒想到,我會離開這麼久……”
葉萊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糾葛,但看這架勢似乎是要打起來,這要是打起來可就麻煩了,連忙勸道:“那個,你們好好說,這樣說話也不方便呀……”
“夠了……”閻大夫松開揪着他的手,道:“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否則,我怕我會忍不住揍你……”
“我不走,這裡是我的起點,也将是我的終點。我選這裡作為最後一次演出的地方,就是想留下來,履行我們的約定……”清依眼裡滿是堅定。
“約定?”閻大夫苦笑道:“你還記得你的約定?你那可笑的約定,害死了師妹……現在,你不用再履行你的約定了……”
“小蕊死了?”清依疑惑道:“什麼時候的事?”
“在你走後的第五年……她在離開的時候,還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你這個薄情寡義之人,你為什麼要留給她那封信。沒有那封信,師妹也不會郁郁而終……”閻大夫悲痛地說道。
“阿韬,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小蕊死了,我也很難過。但是,我從來沒有留過任何信給小蕊。她的死怎麼會與我有關……”清依道。
閻大夫從抽屜裡拿出一張折疊好的紙,丢給清依道:“現在不承認了?你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你寫的。”
這封信,原本是放在師父家中。查案的那天,他從師父家拿了出來,想找清依當面對質,問個清楚。沒成想,事情一樁接一樁,一直耽擱到現在。閑下來的時候,他無數次想去找他,但思來想去找他又有什麼用呢,人死不能複生。怪隻怪,師妹太傻了,信了這種鬼話。
清依撿起地上的那封信,展開看了眼,道:“這信是我寫的不錯。可是,不是寫的小蕊的。而是,寫給你的。”
閻大夫聽到這話表情瞬間變幻莫測,時而疑惑,時而不解,時而驚訝。
葉萊十分好奇,這信裡到底寫了什麼,能讓閻大夫這副模樣。想着就湊到清依跟前,瞧了眼。看後讓她直嘬牙花子,怪不得閻大夫的師妹會誤會。
這封信,沒有開頭,沒有結尾。簡簡單單,上書兩個大字——等我。精簡到這種程度,擱誰,誰都會誤會。
屋裡的氣氛瞬間尴尬起來,葉萊似乎也琢磨出不對勁來,打着哈哈道:“那什麼,你們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了……”
葉萊說完正想溜走,那邊閻大夫卻道:“你不用走,該走的是他……”
“我不走。”清依邊說着邊走到桌前坐了下來,道:“今日,我要與你說個清楚……”
“肖影青……”閻大夫有些羞憤,看見他那副誓不罷休地架勢,自己也索性走到桌邊,拿起酒準備接着喝,他道:“你不走,我走……”
閻大夫擡腳要走,清依就奪去了他手中的酒壇,道:“我走……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