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一個瘋婆娘,連人都認不清,哪裡知道她要殺的是誰,見到人就胡亂砍了。小兄弟,趁現在她在磨刀,正是我們逃走的好機會……”馮掌櫃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姜羽芳,正用一雙惡毒地眼神盯着他。
接着,姜羽芳突然起身走到葉萊面前道:“不是你,不是你……”然後,又走到馮掌櫃面前道:“是你,是你……殺了你,殺了你……”最後,又重新回到原來的地方坐下,又開始磨刀,念叨着:“殺了你……殺了你……”
“你看吧,還好沒聽你的。這要是解開了,我不是自找麻煩嘛。”葉萊忍着笑說道。
“她……她……她真認人呀……”馮掌櫃這下被噎地不輕,轉頭又對姜羽芳道:“姜羽芳,我跟你可沒仇呀。害秦時的又不是我,是孫賬房啊。冤有頭債有主,你找他去,别找我呀。”馮掌櫃說完,等着姜羽芳的回應,看她是否真的能聽懂他說的話。
“是你,是你……殺了你,殺了你……”姜羽芳又開始惡狠狠地看着他。
馮掌櫃被瞧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繼續道:“真不是我,我哪有那個能耐呀。我報假賬,也都是受了孫賬房的指使。弄成這樣,怪隻怪秦時不識擡舉,孫賬房給他面子了,他自己不要呀。這孫賬房可是孫老爺的親戚,他們是一家人,說白了我們也就是一個下人,管那麼多事幹嘛。孫賬房讓我們做假賬得的那些銀子,不是也會分些給我們嗎。這銀子白給的幹嘛不要呢?秦時要是不較真,那你們的日子也不會過得像現在這樣。”
“說的好。”葉萊道。
“你看看,這小兄弟就比較識相嘛。”馮掌櫃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以為葉萊是認同他。
“你會說,就多說些……”葉萊說着就提高了音量,道:“盧知縣,你都聽見了嗎?”
這話說完沒多久,屋外的一行人,就出現在門口了。
“盧知縣”這三個字,是趙卿箫和葉萊之間的暗号。等她喊出時,趙卿箫就把他們的穴位給解開了。
“好了,接下來,你就到大牢裡繼續說吧……”葉萊對着一臉震驚地馮掌櫃道。
盧知縣讓衙役把馮掌櫃和姜羽芳都帶去了縣衙問話。
趙卿箫看着他們離開後,捏着鼻子道:“小葉子,你身上怎麼那麼臭呀!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還是先走吧。”
葉萊把罩在外面的破外衣脫了下來,頭上的破草帽也摘了下來。這衣裳是她特意找爹要的,找了件不穿的衣裳,然後連夜把它剪爛,抹上臭泥巴。草帽是她在家裡找的不要的,帶着正好擋頭發用。為了這場戲演的真實,她可用了不少心思。
“葉姑娘,你這……”等剩下他們兩人後,林成惜才開口說話。
“打住……”葉萊立刻制止了他,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又要開始數落我了,我現在不想聽。”
“你就這麼想我的,我還沒有說呢……”他拿出一塊帕子遞了過去,道:“臉髒了,要不要我幫你擦。”
“不要。”葉萊不好意思地拿過帕子開始擦臉上的灰,接着道:“接下來,你要開始數落我了吧。我知道,我多管閑事。可是,你是沒見過她的樣子,她都求上門來了,我要是不幫她,她就隻有死路一條了,我總不能看着她去死吧。”
“哦,我還以為你是因為秦時才幫她的,畢竟你們是青梅竹馬,不是嗎?”林成惜道。
“你怎麼知道?聽我哥哥說的?”葉萊疑惑道。
“算是吧。”林成惜想了想道:“在雲峰的時候無意中得知的。”他沒敢說是葉笙為了給葉萊說媒,而讓他看了家中的來信。
“那麼早?我哥也是的,怎麼什麼都往外說。”葉萊抱怨道。
“生氣了?不想讓我知道?”林成惜道。
“不是……隻是……”葉萊覺得沒有必要讓他知道,畢竟她與秦時又沒有任何關系。
“你還想着他……“林成惜看葉萊吞吞吐吐的,忍不住說了出來。
“說什麼呢?”葉萊生氣地打了他一下,道:“你知道的,我又不是她。我跟秦時連面都沒見過,哪裡來的想不想?”
“該打該打,我錯了,給葉姑娘陪不是。“他說着就朝葉萊拱手,深深地鞠了一躬。其實,現在他的心裡早就樂開了花,知道葉萊心裡沒秦時,那他還有機會。
林成惜起身的時候,葉萊早就先他一步離開了。他急忙追出去道:“葉姑娘,等等我呀……”
好不容易追上葉萊後,林成惜哄着道:“葉姑娘,你還在生我的氣?不如你多罵我幾句,罵到你解氣為止,我絕不回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