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女人罵罵咧咧的出來,拿着掃帚就是驅趕,不是那種象征性的,而是搭在皮肉上,力氣之大,有些甚至可以嵌入到了肉裡,連帶着可以看到鮮血,嘴裡也在不停的咒罵着。
“不打你還給你臉了,還敢上門鬧事,以為收拾不了你了是吧。”
衛梓璇卻沒有任何的抵擋,又将東西砸了一個七零八落,然後不停的逃竄着,若不是時間不夠,她真的想把剛剛那些人家全部給霍霍一遍。
“唉,唉。”
衛梓璇出來了一時不察撞到了趕回家的大伯,看着被霍霍的一團亂的家裡,衛大伯恨不得接過掃帚,隻恨抽的太輕,讓着小崽子還有力氣跑。
“跑慢點,怎麼受傷了,讓大伯看看,不過不是我說你呀,小璇,你也不小了,小時候任性,大家看在你年紀的份上就不說什麼了。”
“這大了還這麼不懂事,家裡又有變故,這麼不懂事,怎麼讓家裡放心,還有以後這個樣子你怎麼說親。”
此事的衛梓璇就像一個發怒的豹子,對着大伯開始扭打,可在成年人的力量面前她顯得是那麼弱小,身上隻會平添傷痕。
“還有這賠償的事情,雖說是親兄弟,可是你把我家弄成這個樣子。”
“小璇,小璇。”
衛夫人将女兒護在身後,周圍還是那些看熱鬧的村民,
“是啊,小璇年紀也不小了,若是在這麼下去以後說不了親事,你家又遭遇這等禍事,孩子還小,結親隻會更難。”
“而且,小璇以前确實闖了很多禍,萬一哪天你一個沒看住給家裡帶了大麻煩怎麼辦,這次是弄亂了自己親大哥家也就算了,在外面若是惹事了。”
街坊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本來衛家大伯想要開口要賠償卻拉不下這個臉,隻能轉頭看着家裡的妻子,對方瞬間心領神會。
“哎呦,不識好人心啊,小弟家的小孩就這麼來我家亂砸了一通,這麼理直氣壯的,還有沒有天理了。”
“弟妹啊,雖然知道現在你家困難,可是,可是你看小璇把我家糟蹋成這樣,大嫂也不為難你,就随便給點,當時體諒你家的不容易。”
她随意說的數,卻刺激到了衛梓璇簡單的神經。
“就那麼點東西,把你家賣了都用不到這個錢。”
話剛說完還想往她們的屋子裡去,卻被大伯一把拉住。
“你還想做什麼。”
“别給臉不要臉。”
後一句話是貼着衛梓璇的耳朵說的,卻沒有把她吓到隻是緊緊的掙紮着,想要進行下一步行動,身體小巧靈便,一個不留神就這麼又鑽了出去,乒乒乓乓的動靜還沒有響起,就這麼被又被抓住。
“小兔崽子,今天我就幫你爸媽好好教育你,看看你爹媽把你教成什麼樣了。”
衛梓璇聽着大伯與大伯娘那些粗俗的辱罵的髒話,仿佛自己說這世界上最不堪的存在,她想張口回罵回去,卻想起來自己從未罵過什麼,那些話到達嘴邊竟然成了一種羞恥。
“我爹還活着,你就惦記我家錢,平日裡那幾個哥哥,上學的束脩我爹出,姐姐的衣服我爹買,有的時候我隻能跟着姐姐的喜好挑自己的衣服。”
“爺奶偏心你們一家,我爹娘出趟院門,我親眼見的給的錢,卻不讓我吃飯。”
即使被兩人聯合一起打,卻也不沒有屈服,就像這裡的狼一樣,她盯着眼前的獵物,哪怕自己遍體鱗傷,也要從對方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隻要還站着,無論受到多重的傷,她都要撕咬回去,無論是誰,都别想從這裡全身而退,這是這麼多年來,她在這個村子的生存法則,也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哪怕父親病倒,家中無人支撐,那些人會想要言語挑釁,卻不敢真的對她們下手。
因為那些人隻是貪心,隻是想有占些小便宜,可惜,遇上了瘋子,不顧後果,隻要事情有些不符合自己的公理與評價标準,無論誰來勸,她都是那套行為邏輯。
加上,從小到大,衛梓璇不止一次将揍哭過附近調皮的孩子,連她爹都攔不住她,她不會道歉,因為事情往往是其他人先做錯了,可那些村裡的小霸王也怕瘋子,下手沒輕重,盯上獵物便死咬着不放的,都會對着個瘋子避讓些。
更何況,衛梓璇擅長武鬥,那衛自珩就會替她辯護,倆人真的打的一手默契的配合,不過對于大多是的數的人家來說,衛家的幾個小孩還是知禮懂禮,畢竟她們的原則隻會針對于那些行為過分的人,一般情況下很少惹事。
趙衍舟那樣的事情發生,還是首例,主要是因為情緒一時控制不住的遷怒吧,父親受了重傷,那時候路過的狗都能被衛梓璇咬兩口。
周圍的人也在紛紛的勸和,衛家的老奶奶卻直接不幹了。
“憑什麼,我命苦啊,養了一個不孝的兒子,他家的小崽子又來欺負老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