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和我合作。”
“什麼!”
沈南星驚呼出聲,原來隻有她們幾人被蒙在鼓裡嗎?
林勁風苦笑一下:“其實隻有銜羽知曉這件事,聲寒死去的時候,連我自己以為那隻是單純的救命之恩。”
“銜羽告訴我,那日戰場上忽然多出來的所謂叛徒,并不全身出自姜家。”
所有人都記得那一天,她們已經提前注意過叛徒的位置,可就那麼一瞬間,好像又忽然多出了許多意料之外的叛徒,聲寒反應迅速,即使止損。
趙衍舟意識到這個情況後,第一時間與謝長纓展開了調查,讓事情走到無可挽回的那一步的人,是林勁風的救命恩人,或者說,是皇帝。
那時這幾人中間隻有林勁風較為出名,也不是什麼狗血的,用心上人加速林勁風投誠的劇情,畢竟當時的林勁風手底下也隻有區區幾人。
當時的皇帝陛下要做的,就是徹底打碎姜家的威信,流言發酵的太快了,北疆是姜家的地盤,可那不正常的速度,趙衍舟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那日她們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本可以不用死那麼多人,葉聲寒是皇權下的犧牲品,是權利鬥争中最微不足道的存在。
葉聲寒是,林勁風的父母也是,他多年以來認為的恩人不過是場笑話,但是棋子,也能有棋子的價值不是嗎,
他成為了将軍,不為皇帝,也不為銜羽,隻想為北疆,聲寒說過,這裡的是她最想要守護的地方。
這一刻,他是真的想要成為守護北疆的将軍。
“北疆會太平的。”
林勁風平靜的說着這個事情,“我們一定會讓北疆太平的。”
“其餘人留下一起應付北疆的各種官員,去京城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林勁風拍了拍陳昭衡的肩膀。
“放心吧,我一定會将糧食帶回來的。”
陳昭衡揚了揚手裡的信件,承諾到:“哪怕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一闖,更何況那裡還有銜羽,可并非舉目無親。”
“不會有事的,”
他向衆人告别:“等我帶了糧食回來,可一定要讓我喝一次好酒,糧食釀的酒,真的奢侈,到時候記得要讓我喝的痛快。”
“好,等你回來。”
而京中的趙衍舟,寄出往北疆的信件後,接下來的幾日裡,都是一些關于婚約的無聊問候,偏偏因為身份問題又推卻不得。
“哎。”
趙衍舟倚靠在許靖程的肩上:“要是我還小就好了,一句童言無忌就可以糊弄過去。”
接連幾天的宴會,趙衍舟營業的笑容都快支撐不住了,偏偏她還不是官員,隻能等皇帝的傳召,皇帝的意圖之明顯,可她偏偏不想如他的意。
最近雨季,江南這幾年的水患頻繁,到如今愈演愈烈,甚至多地揭竿而起,
趙衍舟聽着近幾日江南傳過來的消息,這平江府的聲音馬上就要壓不住了。
許靖程看着衍舟已經有打算的模樣,将她的身子扶穩,十分鄭重的行了一禮:
“謹遵指使。”
對于之後的計劃,趙衍舟也沒瞞着,畢竟京城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許靖程來做。
聽到這個膽大妄為的想法後,許靖程也隻是訝異了一瞬,想到是衍舟便也覺得正常。
畢竟離經叛道的事情,她好像從來都不是第一次做。
趙衍舟将手中的信件遞給了許靖程:
“那麼就給我們都皇帝陛下看看這個吧。”
次日早朝,皇帝看着百官地上來的奏折,江南此地不僅有水患,還有數不清的叛軍,皇帝震怒。
可關于人選卻犯了難,治理水患是個肥差,可恰逢當地叛亂,這一去是非禍就說不清了。
剿匪又派誰去,涉及到的事情太多了,皇帝一時猶豫不決。
恰逢此時長公主進宮,帶着她那頑劣的孩子,皇帝想起了那個可以被忽視的趙衍舟。
不必擔心功高蓋主,也不怕官員結黨,眼下,有誰比趙衍舟她們二人更合适的人選呢。
不出意料的,次日的早朝,時隔了半個月的趙衍舟終于重新出現在了這裡。
因為封賞沒有定下,她沒有什麼确切的官職,隻給她們二人一些信物與文書,讓她們南下。
趙衍舟有時候在想,皇帝陛下這個時候連面子上給她一個官職都不肯,真以為她在北疆活這麼多年全憑運氣嗎。
但是面上卻不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畢竟南下,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那裡,有反賊,剛好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