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又給江不疑介紹,“這位是…玄霄大師的師弟遲谕。”
說到玄霄大師江不疑就明白了男人的身份,原來是玄學道士,他點頭對男人微笑,“遲大師你好。”
男人挑眉,深邃的黑眸如夜火,嘴角勾勒出一道弧線,直勾勾盯着江不疑,“叫我遲谕就好。”
趙宇祥完全不敢相信從自己耳朵裡聽到了什麼,遲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禮貌主動了。
不外乎趙宇祥和飯桌上的人反應這麼大,他們都清楚遲谕的性格,從出生起就對所有事漠不關心,别說對外人總是冷淡的性格,其實對親近的遲家人也并無喜色,陰晴不定的,好似天生就丢了感情。
但遲谕身份尊貴,遲家獨苗,出生的時候天降異象,被玄霄大師的師傅收作徒弟,對于看中風水玄學的這些世家來說,遲谕是不能得罪的,所以哪怕他性格再差大家依舊不敢忤逆。
遲谕從座位起身離開,趙宇祥準備動筷子吃飯,身旁突兀打出一道陰影,沒兩秒,身邊坐了一個人。
極具壓迫感的遲谕讓趙宇祥食不下咽,他看着剛才坐主位的遲谕出現在他身旁,但身子顯然對着江不疑。
遲谕先開口:“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這話問的,完全忽略了他身旁其實還有趙宇祥,趙宇祥吼頭一哽閉上嘴,在傳媒公司幹了這麼久,他對某些方面的了解可謂是了如指掌。
江不疑有些驚訝,雖然不懂遲谕為什麼坐在自己身旁,但還是點頭,“當然可以。”
飯桌上的人都跟啞巴一樣,偷偷打量着江不疑和遲谕,這種情形,他們自然都能看出來遲谕對第一次見面的江不疑态度不一般,年長一點的,見過大場面的人便能猜到點什麼。
趙宇祥默默收回在江不疑臉上的視線,他隻能得出一個結論,遲谕是隐藏的超級無敵大顔控。
這頓飯吃得趙宇祥思慮萬千,美味的食物味同嚼蠟,主要是考慮兩點,一來江不疑是他介紹來的,如果有什麼事他理應負責,二來遲谕是他得罪不起的,到時候他夾雜其間肯定左右為難。
吃完這頓飯,衆人散場,司機從停車場開車出來,一輛輛車子駛過,江不疑站在光亮處浏覽打車頁面。
遲谕盯着青年被光打的側臉,像是被藝術家精心設計過的,線條流暢。
江不疑還在看車,身旁傳來遲谕的聲音:“要不要坐我的車回去。”
坐遲谕的車回去,是一個好選擇,江不疑的打車單前方排号41位,不知什麼時間才能排到他。
既然遲谕都開口邀請了,不打算拒絕的江不疑熱切答應了:“好啊,謝謝你呀。”
*
司機在駕駛位開車,江不疑和遲谕坐在後排,遲谕心情很好地楊着嘴角,跟得到喜歡的玩具的小朋友一樣。
後座有三個位置,江不疑系上安全帶安安穩穩坐在左側,身旁挨着的是遲谕,也不知道遲谕是不是有自己的偏好,不選擇坐在右側而是坐在中間,和江不疑的距離十分相近。
江不疑對此毫無異議,他可是蹭着人家車回去的,别說身旁的座位,就算是讓遲谕坐他大腿都沒有意見。
夜晚車流量大,一段路程開了半小時,後排的江不疑和遲谕聊着天打發時間,具體話題圍繞江不疑喜歡什麼和不喜歡什麼展開。
離開前,遲谕打開自己八百年不用的手機加了江不疑的聯系方式,并設成置頂。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江不疑天天都能收到遲谕的消息,雜七雜八的什麼都有,與江不疑見遲谕産生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同,他以為遲谕很高冷來着,那張臉不笑的時候能冷成冰雕。
不過面對熱情過頭的遲谕,江不疑也很從容,他很少和人有太多交往,更喜歡一個人待着,但遲谕是例外,主要是會從各個角度誇他選的玩具,一一回複完遲谕的消息,照例給遲谕發自己欣賞的玩具照片,遲谕那邊很快給出回複,并讓他拿同城快遞。
收到快遞的江不疑拆開紙箱看到心心念念的絕版玩具,發自内心覺得此刻他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遲谕是最懂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