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鹹濕,深夜的大海波濤洶湧,深藍得像黑的浪滾滾而來。
大半夜的,貴賓們都在遊輪内部休息,隻有江不疑穿着清潔服提着長刷子和一衆人等站在空曠的水上樂園。
“天天都在打掃,這些人怎麼這麼會産生垃圾。”一個清瘦的白臉男憤憤吐槽,“晚上都不能好好睡覺了,早上又那麼早起,這活真不是人幹的。”
白臉男名叫陳默,上遊輪的目的便是為了結交達官顯貴,沒想到結交目的不成,一天天的,無時無刻都在幹活。
“那能咋辦啊,工資高啊,幹着呗。”陳默的室友吳翔看不慣陳默一副誰都欠着他的樣子,他上船是為了生計,沒有陳默那麼多心思,忍不住出口反駁兩句,“拿錢就别說那麼多。”
“我說我的跟你有什麼關系。”陳默給他翻了個白眼,這些天一肚子火就要發洩出來,語氣刻薄嘀咕了聲:“窮鬼。”
這一下吳翔來氣了,拖把一甩地上就要找陳默要個說法,一身肌肉對付陳默綽綽有餘,上前揪住身旁陳默的衣領,一臉怒火,“你什麼意思呢!”
在場的人見狀紛紛去勸架,江不疑也趕緊放下手中的刷子湊上去把兩人分開,周圍的人都在勸說。
“别打起來,等會主管出來就麻煩了。”
“算了算了有話好好說嘛。”
“是啊,萬一吵到貴賓了誰都擔待不起。”
本來吳翔和陳默像鬥争的牛犢,誰也不肯讓誰,聽到貴賓這話兩人一僵,終于是停下來,在遊輪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貴賓。
吳翔甩開手懶得搭理陳默,繼續去其它地方幹活,陳默也撫平被揪成褶皺的衣領,冷哼一聲走到另一處。
見争吵結束,江不疑也回去拿起刷子清潔平台的地闆,另一隻手握着清潔噴霧,蹲在地上用清潔噴霧噴在地闆,再刷着地闆。
水上樂園的地方一直濕漉漉的,到處都是水,其他人都在認真清掃,隻有完成任務才可以回去睡覺。
巨大的遊輪有條不紊地航行,傍晚的風着實冷,風呼嘯着,氣溫下降,漆黑的前方像是深淵巨口吞噬前行的一切。
陳默站在另一邊無人的平台,身後是樂園的水上管道,其底部通往泳池。他煩躁地抓着頭,心底咒罵吳翔,怪吳翔多嘴,不然能讓他在大家面前丢臉嗎。
“真神經病,非要出個風頭。”陳默的身影靠近管道,他背對着漆黑的管道口。
沒人注意在黑暗中,一隻長長的蠕動觸手從管道口緩緩伸出,細長的蠕動觸手輕而易舉碰到陳默的鞋子,慢慢卷起整個鞋子。
陳默本還在陷入氣憤的情緒中,他嫌丢臉離大家距離遠,突然察覺鞋子有股卷力。
陳默低下頭,感覺鞋子周邊大了一些,他皺眉嘀咕着:“什麼鬼東西。”
下一刻,整個人被身後難以抵抗的拉力突地向後一拉,因慣力上半身一下子往前倒,左腿向後伸直,巨大的沖擊力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直到被拉進漆黑的管道才大聲尖叫起來。
剛清潔完空中平台的江不疑轉移陣地去水池附近掃地闆,附近的服務生将清潔劑倒入水池裡吸附髒污,突然聽到不遠處沉悶的尖叫聲。
“這聲音是陳默。”江不疑停下手中的動作動作站起身,所有聽到動靜的服務生都有些驚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是陳默吧?”
“好像是。”
“陳默?陳默!你怎麼了?”有人大喊着。
“喂,小點聲,别驚擾到休息的貴賓了。”有人勸着,剛喊話的人又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