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森先生。”海蒂露出詫異的神色,随即了然。
如果說最近生活中有什麼插曲,那就是這個新認識的藝術家亨利·卡爾森了。
老天總是這麼喜歡和她開玩笑,每次都在她順意的時候給她迎頭痛擊。
但無論海蒂怎麼想,似乎都不記得上一次發生這種事是什麼時候。
“sweetheart,你應該餓了吧。”亨利走上前,癡迷的看着海蒂的臉,手輕撫上她的臉頰,下巴,脖頸,手臂。
海蒂被惡心到,泛起了寒顫,在亨利看過來時,隻能壓下心裡的不适。
“有點冷了。”海蒂不好意思的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淺笑。
“你一定是有點冷了。抱歉,我居然忘記給你披肩。”亨利盯着海蒂看了一會,笑了,“請稍等。”
他把綁在海蒂身上的繩子解開,離開了房間。
海蒂立即想站起來,但不論她怎麼嘗試,都挪動不了分毫,四肢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
一時間,恐懼,擔心,憤怒,重新湧上心頭,似乎剛退去的潮水卷土重來,充斥着心髒。
海蒂的眼眶紅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并沒有說出來話。
“别擔心,sweetheart。”
亨利回來了,動作輕柔的給海蒂披上一條看起來昂貴但并非新款的披肩。
“隻是一點胺非咗明,讓你不會吵鬧,無法逃跑而已。”
說着,他伸出手,接住海蒂拼命忍住但依舊流出的淚水,用指尖送到唇邊。
亨利彎下腰,溫柔的眼眸注視着海蒂,透亮的藍色瞳孔映出幾分詭色,伸手将海蒂抱起來,朝門口走去。
“那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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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裡,艾米莉看着神色疲倦的薇薇安,後者低着頭盯着杯中升起的騰騰霧氣。
“我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很可怕。但是如果你什麼都不說,那我就無法幫助你。”
“這樣,”艾米莉伸出一隻手輕輕握住薇薇安顫抖的雙手,“如果你不願意開口,我問一句,你用點頭或者搖頭回答我可以嗎?”
房間沉寂了一分鐘,薇薇安點了點頭。
“你看見綁架你的人是誰了嗎?”
薇薇安搖搖頭。
“你聽見ta說話了嗎?”
薇薇安依舊搖搖頭。
“你有任何,任何可以幫助我們抓住兇手,找到海蒂的線索麼?”
聽見海蒂的名字,薇薇安顫抖了一下,慢慢擡起頭,淚水在她臉上将發絲糊作一團。
“我醒來的時候,手機裡有我父母的照片和他們所有信息,還有一條短信。”
她頓了頓,似乎又有淚水要湧出。
“上面說,如果我不打電話告訴海蒂,讓她過來,我的父母就會有危險。”
“我真的很抱歉,是我害了海蒂…”
門突然被打開,霍奇走進來,手撐在桌子上,眉頭皺在一起,沒什麼表情,擡手制止了艾米莉想說出口的話。
“你最近的生活中,有沒有任何新出現的人?”
“嗯?…呃…我。”
“回答我。”霍奇神色不變,聲音斬釘截鐵,好像在四周降下了一道圍牆。
“呃…卡爾森先生!亨利·卡爾森,他是我想推薦給海蒂的藝術家,計劃是這幾天在畫廊開幕式見面的。”
薇薇安顫抖的說着,眼神求助的看向艾米莉。
霍奇聽完拿出手機打給了葛西娅。
“yes,sir,随時…”
“葛西娅,我需要你調查一個叫亨利·卡爾森的男人。”霍奇打斷了葛西娅往常活躍氣氛的開場白。
“oh,好的,稍等我一下。”葛西娅聽出來上司的語氣凝重,認真了起來。
霍奇拿着手機,看了薇薇安一眼,走出了審訊室,什麼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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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坐着就好,sweetheart。”
陽光肆意的照在海蒂臉上,撫摸着她的肌膚,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從遠方傳來,作為令人平靜的背景音。
但海蒂心裡一點都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