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伯鶴:【他為什麼會害羞?】
080:【因為他喜歡你。】
司伯鶴停住腳步,他怎麼忘了還有這一茬!現在又莫名其妙引發了系統說胡話的時機,太不應該了!
隻不過……他瞅了瞅那人露出的一雙眼睛,冷飕飕的,見他行為奇異,還橫了他一眼。
司伯鶴連忙甩甩頭,心道:算了算了,不要被系統誤導,這人看起來對他避之不及,說不定耳朵紅是熱的,或者太敏感了而已。
青蛙的腹腔内是一個非常大的空間,和司伯鶴猜想的并無差錯,它能從肚子裡一刻不停地噴毒液,又能吸那麼久強風,果然不一般。
這裡類似于一個芥子空間,裡面裝滿了大青蛙吞吃入腹的所有東西。
他們走在柔軟的、猩紅的、看不到盡頭的路上,一旦上面滴下未知液體,司伯鶴就将它凝成冰,粉碎在這片空間中,像美麗的紅寶石雨。
一踩一個下陷,一踩又一個摩擦聲。
前者可能是血肉,青蛙自己的肉、或者還沒腐爛完的食物的肉;後者是植物殘渣,不久前和他們混雜着一起進嘴的那些都還沒溶解。
司伯鶴把長刀塞進戚楚弋手裡,又被他像燙手山芋一樣塞了回來,他看着長刀刀身不斷浸染的黑污默然不語,過了會兒才道:“蛙背是上不去了。”
戚楚弋言簡意骸:“那就找心髒。”
司伯鶴定了定神,把刀伸長,往上比劃來比劃去。
戚楚弋疑惑地盯着他。
司伯鶴幹咳一聲,這裡的氣流一進他喉管他就克制不住撕心裂肺。
盡管如此,他還是耐心解釋道:“心髒不好找,我想剖開它的皮膚,把它砍成兩半直接出去。”
戚楚弋把他胡亂舞動的手往下拉,淡淡道:“這東西可以用肺和皮膚呼吸,你隻劃開皮膚,以它的變異程度,不一定會死,反而會被激怒。”
它現在沒什麼消化二人的欲望,所以他們還能行動自如,如果被徹底激怒,那就不好說了。
司伯鶴呼吸一滞,體會着手上溫暖的觸感,有些愣神。
他輕聲道:“它的内髒,我們走了這麼久一個都沒看到。”
戚楚弋搖搖頭,朝着某個方向一指:“殺死獵物最快的方式——要麼捅破它的頭,要麼挑破它的心髒。”
他擲地有聲:“那裡,就是心髒。”
司伯鶴:心髒不應該砰砰砰跳嗎?可他什麼都沒聽見,也什麼都沒看見。
不,也不是,他聽得見自己心髒的跳動聲……
戚楚弋指的方位是一片白紅,散發着微光,卻沒有特别的形狀,那裡和他們腳底下的東西嚴絲合縫地融為了一體,司伯鶴直直地盯着他,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這是怎麼看出來那裡有東西的?
但依着這人的性子,不可能和他開玩笑。
司伯鶴撩了撩眼皮,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繼續扒着人家,催促他帶着自己去那邊。
“你放開,自己走。”
“不放,我沒力氣了。”
“沒力氣就喂青蛙,反正出去了全是喪屍你也是死。”
司伯鶴有點犯懶,因此他不服氣地哼哼:“出去就有力氣了!”
戚楚弋:“……”智障。
半推半就,兩人還是走了過去,司伯鶴也沒真讓自己全部重量都挂人身上,他走路可快。到了目的地,兩人都不着痕迹地皺了眉。
白骨,全是白骨,有頭骨、手骨、胸骨、髋骨、腿骨,橫七豎八混雜在一處堆成了白骨屍山!
青蛙的心髒就藏在這些骨架子身後,隻露出一點自身的顔色,血管暗紫,仿佛被掐得停了流向,那塊紅肉終于從這壓抑的空間裡傳出微弱但有力的聲音——
“咚、咚、咚……”
原來那片白紅就是被埋葬了的蛙心。
司伯鶴喃喃道:“它這是吞吃了多少個人。”
戚楚弋冷聲道:“大概上百吧。”
司伯鶴:“難怪甯遇說這裡方圓千米都沒有活物,那條蛇……”
戚楚弋瞥他一眼,打斷道:“那條蛇也好不到哪去!别磨蹭,殺了它!”
司伯鶴沉沉地看着這些屍骨,越看,心中越是聚了一股氣,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這些白骨之上炸開一大片紫色電光,若是認真看來,這光芒比起太陽也不遑多讓!
“轟隆”一聲悶響,它們從雪白瞬息變為焦灰,上面還有些電流在“噼啪”作響。
現在這裡露出了大片大片躍動的鮮紅,還不等司伯鶴提刀上前,他的身體突然晃了兩晃,像是風浪中颠簸的小船,被扶穩之後,他環顧一圈,是這塊暗紅的空間在地動山搖。
“快去挑破心髒!”
司伯鶴看着戚楚弋那張連這種命令口吻都顯得異常冷淡克制的臉,心跳有些變快。
他模模糊糊想到:要是這個人穿得方便行動一點,要是這個人也有武器能出手,此刻會不會早就沖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