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遇等人來得比兔子還快,見他醒了,七嘴八舌,一群人抱頭互相安慰。
袁劭給他拿了兩盤熱菜,考慮到他的身體,便搭配的白粥。柯戌和祝鴉則是安安靜靜站在角落關切地望着他。
這些隊員都很好,都很在乎他,但是!
司伯鶴想到醒來之前聽見的那些說話聲,一滴冷汗從額頭滾下,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他問:“戚楚弋呢?”為什麼隻有他不在?
祝蘿原本溫柔可親的表情瞬間冷下來,這模樣一瞬之間和她姐姐相似度像是達到了十分。
“他害了你,自己跑了!哼,算他懂事,還知道以後别再給你添亂!”
“他、他什麼都沒說?直接走了?”
“對,怎麼了嗎隊長?”
見他有些激動,祝蘿略略側了下身子,緊皺眉頭,仔細查看他血肉模糊的傷口,見沒有繼續流血,這才松了一口氣。
司伯鶴有點趴不住,喉頭還猛地有了一股腥甜,但他忍住了沒吐出來,他語氣艱難道:“先、開車。”
“小甯,你趕緊檢測一下,看他往哪邊走了,我們去把他追回來!”
“是!隊長!”
祝蘿見狀,小心翼翼把剛剛滑落的棉被蓋到他後腰沒爛掉的皮膚上,才接着道:“隊長,不是他害的你?”
司伯鶴揉揉眼睛,低聲應道:“嗯。”
祝蘿瞬間臉色煞白,目光呆滞,抓着司伯鶴的一雙手被她“bia叽”拿開,捧着臉不住念叨:“那我豈不是罵錯人了?完了完了我成壞人了,他怎麼一個字都不解釋啊。”
好在戚楚弋徒步走得不遠,方向也和他們一緻,一行人在最後一個半小時之内,花了半小時穿過沼澤,在一處密林的入口找到了他。
遠遠看見那個孤身行走在鵝毛大雪中的修長身影,司伯鶴差點跳起來,祝鴉按住了他,警告地看他一眼。
她冷靜道:“隊長,你現在不宜再動,你的傷比小蘿嚴重很多,再亂動,我耗盡異能也沒法給你治好。”
祝蘿在旁邊紅着眼,她撓撓腮幫子,吞吞吐吐地說:“隊長,還是我去吧,他畢竟是我趕走的,哎。”
司伯鶴沉思片刻,點點頭,示意車停到戚楚弋身邊之後,祝蘿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滿臉喪氣地拉開車門走了。
她快步跑到那人面前。
戚楚弋不想理她,頓了一下就轉過身想繞開她繼續走,祝蘿趕緊攔下,兩人都側對着司伯鶴所在的車,這讓他不禁有些好奇地仔細傾聽,剛要把腦袋探出車窗,就又被祝鴉按了下去。
祝蘿的側顔美麗又溫柔,她唇角噙着一抹尴尬的笑意,說:“之前是我想岔了,對你說了些很不好聽的話。”
“在隊長的教誨下,我已經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對不起!你原諒我吧。”
戚楚弋默不作聲,他甚至沒往車的方向看一眼,擡腳又想走。
祝蘿連忙又說:“外面這麼冷,呃,你回去嘛。”
戚楚弋沉沉地盯着她,張口就像在掉冰渣:“回去?如果我沒記錯,你們車裡和外面溫度差不多。”
祝蘿被哽住:“……”
“你、坐車趕路比較快。”
戚楚弋抱着臂膀,睨她一眼,嘲諷道:“沒有目的地的人可不需要‘趕’路,再說,我又不會累。”
那就隻能使出最後一招了,她咬牙,一臉僵硬又帶着歉意,朝司伯鶴這邊瞥了一眼,低着頭語速飛快道:“隊長說他想你了你不回去他吃不下飯也睡不着覺!對,就是這樣!”這姑娘怕人家不相信,還頗為沉重地點了點頭。
好死不死傳到兩車所有人耳朵裡。
一陣靜谧之後。
戚楚弋意味深長地看了車子一眼,恰好對上某個人清澈呆愣的眼睛,說:“哦,還有這種事。”
司伯鶴心尖輕顫,懵懵地想:這麼羞恥的話,祝蘿是怎麼編出來的……
好說歹說,主角大人還是上車了,不像外人似的,他一上來就發号施令,淡淡地看着兩車人,指着司伯鶴,道:“我要跟他坐一起。”
祝蘿尚未言語,祝鴉卻冷了臉:“你也有治愈系異能?”
戚楚弋漠然道:“沒有。”
祝鴉臉色更冷了:“那你跟他坐一塊兒有什麼用?”
戚楚弋搖搖頭,緩緩看向司伯鶴:“你說呢?”
司伯鶴躺着也被拉進戰場,心中凄苦卻無人能聽。
他“艱難”起身,昧着良心說:“我在他身邊好得快些,把我送原來的位置去吧。”
祝鴉和祝蘿睜大了兩雙美目,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随後二人對視一秒,好像不約而同懂了什麼,最終兩個姑娘齊齊笑彎了眼。
祝蘿突然就完全改了之前向戚楚弋争吵對峙的架勢,反而變得無比熱情,恢複了最初的溫暖小天使的模樣。
又是一種詭異的氛圍。
司伯鶴麻木道:【我感覺她們兩個誤會了什麼。】
080“嘻嘻”一聲:【是哒,司司不用感覺哒。】
于是,司伯鶴再次對女孩子奇奇怪怪的心靈感應和腦補能力有了明确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