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跳窗?”林妍轲腦子被風吹得有點迷糊,“你跳窗了?”
看着已經結痂的血痕,林妍轲反應過來了:“我靠,周叙祇你從二樓直接跳下來的?”
周叙祇沒出聲。
“你不知道旁邊有個水管,抱着水管滑下來啊!”
“小時候沒爬過樹啊?”
林妍轲猛得站起來,她抓住周叙祇的兩個臂膀,仔細将人來回推搡着查看,身上沒傷口,看來就隻有腿上有。
“你腦子咋想的,還有你現在追出來幹啥?你今天早上不用去學校嗎?”
林妍轲蹲下,她小心翼翼地揭開校服褲布料,周叙祇沒有穿秋褲的習慣,觸目驚心的紅血印直接鑽進林妍轲的眼裡,有血肉和褲子布料粘合在一起了,她不敢再碰了。
林妍轲深吸口氣:“周叙祇你是傻逼嗎?”
面前高大的身影忽然蹲下,周叙祇反過來攥住她的臂膀,林妍轲被眼前人給猛然抱住,他把頭輕輕地放在她的肩膀上。
下巴颌隻是在她的脖頸處輕點,極有分寸感的觸碰。
“為什麼要走?”他輕聲問。
林妍轲的眸子有些水汽,别扭地解釋:“我今天一早有戲要拍,門打不開,我又……不想叫你,就走窗戶了。”
安靜一瞬,林妍轲覺得這樣抱着有點尴尬,她想向後撤,卻被人給拉住了。
周叙祇看着即将走進的人,他暗下眼神,歎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林妍轲其實還想給他說抱歉呢,因為之前無理朝他發火,自己又不告而别,周叙祇沒錘她都是好事了。
周叙祇還沒開口,陶自然揪着林妍轲的衣領把她給扯起來了,一把将林妍轲攬在了自己的懷裡:“你誰啊?你倆在這兒摟摟抱抱像什麼樣?”
“不是……”林妍轲從陶自然的臂彎裡掙脫出來,“他是我哥。”
“你見過和哥哥在大街上摟摟抱抱的嗎?“陶自然嗤笑了一聲,“更何況還不是親哥。”
周叙祇讪笑站起來,撇嘴:“那怎麼辦,我是她哥,你又不是。”
“你是她哥,我還是她男朋友。”陶自然對周叙祇沒什麼好印象,他之前打聽到了林妍轲的近況,知道林妍轲家裡出了事兒,他就知道林妍轲不可能不喜歡他了,肯定是出了什麼别的事。
周叙祇挑了挑眉,視線落到林妍轲的身上。
“喂!”林妍轲皺眉,“我可沒說跟你複合。”
陶自然:“那你打電話說想找我,你不想複合找我幹嘛?”
“我是……”話到嘴邊,林妍轲終于扛不住周叙祇打量的視線了,她推了推陶自然,“哎呀,我等會再給你說,我哥受傷了,我先帶我哥去醫院看看。”
周叙祇的手臂被林妍轲抱住,被她拉着往前走,他看着陶自然吃味又沒處發作隻能不停踹馬路牙子的模樣,莫名勾起了唇角。
剛才那一塊兒是酒店的輔路,陶自然因為是個5番角色,所以劇組有給他訂酒店住。
酒店附近沒有什麼醫院,隻有一個社區衛生所,因為太早了,衛生所沒開門,林妍轲瞄了眼周叙祇的腿,覺着還是打個車去急診處理一下吧。
“诶,我手機要沒電了,周叙祇你手機有電嗎?你叫個車。”林妍轲扶着周叙祇往衛生所門前的階梯上坐。
她知道周叙祇愛幹淨,坐之前還拿了張紙給人擦了擦。
周叙祇眯眼看着她的動作,許久沒出聲。
“你找你那個不知所謂的前男友幹嘛?”周叙祇坐下問。
林妍轲跟着坐下解釋:“他跟我是一個劇組,我今早有戲,但那場戲我不太理解,擔心演不好,想要他給我補補課,畢竟他演過挺多了,論專業度肯定吊打我幾條街。”
周叙祇拿出手機打車,漫不經心問道:“你們劇組叫什麼名字?導演叫什麼?”
“什麼?你是想問我那個電影叫什麼名字吧?”林妍轲雙手撐着下班,“目前叫《殘陽》不知道後面會不會改,至于導演,我們的總導演叫章知,你應該沒聽說過吧?”
周叙祇想了想:“聽說過。”
“啊?”
“文章的章,知道的知?我沒記錯的話,他是我外公帶出來的徒弟。”
“?”
“我外公,梁潤。”周叙祇淡淡地補充。
梁潤,放在半年前林妍轲可能都是從沒聽過的狀态,但自從開始拍戲後,這個名字在文藝片兒裡面就是如雷貫耳,國内第一部入圍戛納電影節的電影就是梁潤梁導的《暗香絮雪》。
“……”林妍轲扯了扯嘴角,她怎麼搞忘了,周叙祇是個少爺來着。
“那你外公挺厲害啊……”
周叙祇偏頭看着她,語氣懶散:“你也可以叫外公。”
?
這不太好吧。
林妍轲埋頭:“是你外公,跟我沒關系。”
“如果你想問表演,你不如去問問我外公?”周叙祇站起來,伸手,拉林妍轲起來。
“車到了。”
等兩人上車,林妍轲才反應過來剛剛怎麼是周叙祇扶着她走路呢?
倒反天罡了,所以下車時,林妍轲特别殷勤要攙扶着周叙祇,急診室的醫生見狀,以為是骨折還是咋了,準備差人推輪椅過來,周叙祇貌似覺得臉上挂不住,這才連忙擺手說不用。
林妍轲坐在外面的連椅上等,她看了眼時間,趁着手機沒電之前趕緊給陶自然發信息,要他出門幫忙給請個假,不然她感覺她要完了,肯定要被導演罵死。
頭頂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又給前男友發信息呢?”
“我就是要他幫我請假,”林妍轲解釋,“我得趕緊去片場了,你能自己回去嗎?”
她看着周叙祇被包紮好的小腿,貌似問題不大,打個車也能回去。
誰知周叙祇面不改色地搖頭,開口:“不行。”
“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