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等靳一濯把韓陸送進房間裡時,已經快淩晨了。
還好他提前給家裡人發了消息。
剛開了門,還沒有來得及把房卡插上,靳一濯就覺得身上的人有要離開自己的趨勢。
“乖一點,别亂動,靠牆站好。”靳一濯這次不給韓陸機會,萬一對方一不小心,說不定還能把自己帶倒。
“好,站好,站好,嘿嘿。”
房間裡是黑的,剛進去的時候,兩人均有一瞬間的不适應。
韓陸這會酒勁又上來了,頭暈乎乎的,靠在牆上有些不想動。
他别過臉去,借着窗簾透過來的光,看着靳一濯。
靳一濯正要把房卡摸索着插進卡槽裡,看不太清楚他的樣子,隻能看到大體的輪廓。
可即便是這個模糊的輪廓,就足以讓韓陸着迷。
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靳一濯的?韓陸搞不清楚。
隻知道,這一直沒有見過的八年,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眼前的這個人。
很想親一口。
也很想把他按在身下屮一頓!
“滴——”的一聲,通電了,房間裡亮了起來。不過,隻開了廊燈,所以房間裡并不是很亮。
“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靳一濯看了眼房間,還可以,轉身就要走。
誰知他剛轉身,就聽到後面“咚——”的一聲。靳一濯趕緊回過頭,就發現本來靠牆站得好好的人,已經躺在了地上。
還沒醒酒?喝這麼多做什麼。
靳一濯歎了一口氣,認命地回去,想把人扶起來。
“地上冷,還不幹淨,起來到床上睡去。”
躺在地上的人,雙眼迷離着,靳一濯都看不清他到底是睜着的還是閉着的。靳一濯蹲下來,想要把人從地上拉起來。誰知,剛一用力,人不僅沒被拉起來,自己反而倒在他的身上。
下一秒,靳一濯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被壓在了地毯上。
被壓的第一時間,靳一濯想,這個地毯太髒了!
“靳一濯…”
身上的這個人在叫自己。
所以,真的是自己該認識但是卻沒被記住的?
不應該啊,要是重要的人,他肯定會記得。尤其是,還長得這麼好看。
“靳一濯!”這人換了語氣。
怎麼回事!人都被壓在身下了!竟然還能走神!
韓陸的腦袋依舊不是很清醒,但很多舉動是不需要腦子來思考的。就比如,明明他覺得,靳一濯能把自己送進來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在進來之前,他根本都不敢想跟靳一濯有接下來的動作。
可很多時候,本能大過一切思考。
再比如現在。
韓陸低下頭,猛地一下在靳一濯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帶有惱怒性的吮吸,又借着酒勁,如磨牙一般,上下牙齒輕輕左右噬咬。
“看着我…”含糊不清的話語從肌膚與肌膚的密切接觸中溢出。
脖子上的痛感讓靳一濯回了神,他一把将身上這個爛醉的人推開。
“咚——”是腦袋砸到地闆上的聲音,還帶着韓陸的一聲悶哼。
地毯隻有床前的一小部分,靳一濯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竟一把将這人推到了旁邊。
“靳一濯!!”韓陸捂着後腦勺,覺得自己更暈了。
“你好好休息!”靳一濯起身就跑。
一直跑出了酒店,靳一濯這才停下來。
酒店前面有一個小公園,有一些健身器材、長椅什麼的。靳一濯反複呼吸了幾次,走到長椅上坐下。
他伸手扶上自己的脖子,被咬過的地方似乎還殘留着那人的溫度。
那種又痛又癢的感覺,是靳一濯真正要推開他的原因。
因為靳一濯發現,自己可恥地有了感覺。
靳一濯28歲了,也母胎solo了28年。但這不代表着,他什麼都不懂。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是個同性戀。也不是沒有對身邊的人産生過情感,但那無非是最懵懂時期的暧昧。
大三暑假的時候,靳一濯就參加了檢察院的實習,從此就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這上面。尤其是暑假那次無意間救了一個小男孩,更是讓他意識到未檢工作的重要性。
這一次,因為一個陌生人的舉動,竟然讓他有了反應。
靳一濯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
可這人,究竟是誰呢?
靳一濯煩躁地抓了下頭發。
而此時,一直躺在地上的韓陸這才剛爬起來。雖然腦袋很疼,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内心的激動。
他猛地一下撲在床上,緊接着就在床上滾來滾去!激動的心情溢于言表!
說實話,在剛才跟靳一濯在一起時,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暈乎乎的。所以,這不叫占便宜!
喝酒誤事啊誤事!
嘿嘿,誤事就是好!怪不得有那麼多人想酒後亂性呢!
韓陸摸着自己的嘴巴,嗤嗤地笑。
正高興着呢,韓國良給他打了微信語音。
看着手機上的備注,韓陸又笑不出來了!
音樂一直在唱着,韓陸想挂斷!可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在外面。”
“今晚不回去了。”
“沒不高興,明天回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