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此刻非常熱鬧,狹窄的街道擠滿了下班的人,路口是叫賣的小攤小販:
“炒米粉,香噴噴的炒米粉!”
“燒烤啦,烤羊肉烤牛肉烤五花肉啦,還有好吃的韭菜茄子啦!”
“烤腸,三塊錢一根,五塊錢兩根!”
“串串香,一元一根的串串香!”
“鍋盔,剛剛出爐的鍋盔!”
“牛雜,十塊錢一份,新鮮的牛雜!”
……
恍惚中讓他們有一種已經回到現實的錯覺。
“我還以為我死定了!”鄒陽驚魂未定。
想起他剛剛的舉動,衆人皺起眉頭,不由得下意識的離他遠了幾步。
什麼叫恍如隔世。夏以晨捂住砰砰亂跳的心髒,剛才差點真的挂了。手裡的風油精小藥瓶綠油油的,已經被用光了。
倉庫一轉眼就恢複了原來的樣子,空氣裡的血腥味沒有了,地上的肉渣也不見了。
“李雪,李雪,沒事了!”夏以晨不敢再進去,在門口對着黑漆漆的倉庫喊了兩聲。
沒回應。
夏以晨心裡咯噔一下,該不會是被拖走當宵夜了吧?老鼠好像有囤積食物的愛好。
“李雪!太陽快要落山了!”
等了一會兒,還活着的幾個人都不敢靠近,不停的催促她:“死了就死了,别管那麼多了,太陽馬上就下山了。”
“你騙人!”李雪虛弱的聲音傳來。
顧臨川那張俊臉上沒有變化,徑直走進去,衆人在門在張望,并不敢踏進半步。夏以晨看着他走進去,好像沒什麼事,緊接着路池也試探的伸出了腳。
什麼也沒發生。
顧臨川睨她一眼:“不害怕?”
夏以晨畏手畏腳的跟在他們兩個身後,理直氣壯的回:“不要緊,要當點心也是你們兩個在前面,你們這麼大兩個人大老鼠一張嘴也吃不過來。”
就是估計池路的肉少了點,柴了點,不知道老鼠看不看的上。顧臨川就不一定了,她不懷好意的朝他笑了笑,這一身細皮嫩肉……
咦,鬼怪的世界待久了,她也這麼變态了嗎?
沈懷遠還倒在地上,聽到他們的腳步,緩緩擡起頭,咳嗽兩聲,慢慢的爬了起來,路池驚奇的看着他,嘟囔幾句:“居然是活的。”
奇怪,大老鼠居然沒有選擇吃掉他。
幾人将沈懷遠扶了起來,他看起來受了點傷,嘴角都是血迹,不得不說,他命真的挺大的。
“你感覺還好嗎?”不會傷到内髒吧?夏以晨想到這村裡好像有診所,但是這種内傷能看嗎?
沈懷遠頭發亂糟糟的,一身的灰塵,他擦了擦嘴角流出來的一絲鮮血,忍着痛說:“還好,暫時死不了。”
“晨晨姐……”
弱弱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從貨架底部伸出一隻雪白的手。
“我敲!”那手剛好在路池腳邊,忽然出現吓他一跳。
“别踩到她,是李雪。”夏以晨趕緊蹲下,拉住她的手往外拖。
還好她瘦,夏以晨和路池一人一隻手把她拖了出來。
李雪看起來吓壞了,身上的的灰塵不說,臉上和胳膊上都是刮傷,面積不小。
“嗚嗚嗚嗚……我都要得精神病了。”李雪情緒有點崩潰。
她隻是一個大二的學生,此前還生活在象牙塔裡,正在度過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人生經曆過最恐怖的事情不過是逃課被老師抓到,作業不合格差點挂科……
“差一點死掉!”李雪哭的梨花帶雨,她一輩子沒這麼邋遢過,聞到自己身上的臭味,止不住的開始嘔吐。
“不會的。”顧臨川冷靜下來,分析道,“那東西的目标很明确。”
??夏以晨疑惑的問:“你是說?”
“你們想一想,死掉的人……”
路池靈機一動,接過話茬:“他拿走工具的時候沒有和老闆娘打招呼!”
夏以晨想了想,還真是:“你是說,那隻老鼠,就是——”老闆口味夠重的。
看來npc的每一句話都要仔細琢磨才行!鬼怪這麼記仇嗎?他們一行人有人打招呼說過了都不行,還要一一說一遍……
“好多怪物!”
噩夢,都是一場噩夢,等會醒過來,她就要給媽媽打電話,媽媽說不定還會笑話她呢,多大人了,還會因為噩夢而害怕……
李雪摸了摸眼淚,“怪物是怪物,人也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