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睡着的,夏以晨不知道,醒來時,她坐在公交站台的座位,靠在顧臨川肩膀上。
四周綠竹掩映,面前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好像剛下過小雨,小路看起來濕潤松軟,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
顧臨川坐的很闆正,見她醒來不自然的别過頭,語氣調侃道:天都要黑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夏以晨噌的一下站起來,心髒突突開始狂跳:“這麼突然嘛?我心髒不太好啊!”
顧臨川拍拍手臂,他的胳膊被飄來的的雨絲打濕:“你睡的跟小豬一樣。”
“你……你才是豬!你是野豬豪豬花豬……你是圈養雜食的懶惰生物,你是星光燦爛下一隻絕望而孤獨的動物……”
“等等,打住,這不是在拍偶像劇!”顧臨川無奈一聲笑。
夏以晨很意外:“你居然也看偶像劇?”古典音樂家诶!失策失策……
顧臨川挑眉:“我也沒比你打幾歲吧,我有那麼像老學究?”他很奇怪,為什麼大家總是默認古典音樂家就該天天悶頭待在家,兩耳不聞窗外事?事實上,他也才二十多歲,就是一個出生在現代社會的普通年輕人而已。信息化時代,他怎麼可能生活在真空世界?
這樣嗎?夏以晨立馬道歉:“那是我刻闆印象了!”
顧臨川瞪她一眼:“我發現你很白眼狼,是誰幾次救了你的小命?又是誰一直在站台守着你?”
被他一說好像還真是,夏以晨夾起嗓子:“小女子這廂賠禮了~~”
“沒誠意!”顧臨川撇嘴。
夏以晨跺腳:“那你要怎麼樣嘛!”她忽然福至心靈:“我給你編繩吧,編個有’見義勇為’四個字的繩子怎麼樣?”千裡鵝毛,禮輕情重嘛。
“親手編?很花時間的。”顧臨川心中一動,面上不動聲色:“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問你要。”
嘿嘿!我真是個大聰明!夏以晨看他好像還挺高興,心裡暗自竊喜,花時間算什麼,又不花錢!“那就這麼說定了。”
收了我的禮物,可不許罵我白眼狼了……
顧臨川擡頭看了看天色,天空中不見太陽,陰沉着越來越暗,遠處的烏雲漸漸的在消散。“走吧,天已經快黑了。”
“你說,我們要是不下車,跟着車一直走,會走去那裡?”
顧臨川:“前提是你能追上車。”
沿着彎彎曲曲的小路一直走,大概半個小時後,隐約可以聽到流水潺潺。兩人繼續向前,來到一座沿着小河建造的村莊。
“是吊腳樓诶!”夏以晨驚呼。
群山環抱下,臨河而建的房子,用木頭架的高高的,爬滿了青苔。幹欄式結構,青磚瓦檐,布肆畫坊,酒旗飄揚。
如果沒有詭異的事情發生,這裡真是一處遊山玩水,休閑度假的好地方!
“對了,怎麼隻有我們兩個?”夏以晨問。
顧臨川聳聳肩:“我也不知道。”
山中有翠鳥此起彼伏的歌唱,腳下的竹橋踩上去搖搖晃晃的。夏以晨下意識的拉住顧臨川的胳膊:“借我扶一下麻煩先。”
借?顧臨川被她可愛的形容逗笑,他伸出胳膊:“可以,借你。記得還我。”
村子裡空無一人,兩人瞎轉悠了一圈,在村中心找到一座類似祠堂的建築。
祠堂是兩層高的圓形建築,石雕的繁複門樓,上面或平雕,或浮雕,或圓雕,或透雕着各種奇珍異獸和從沒見過的詭異花紋,厚重的大門半掩,上面的紅漆被風雨侵蝕,剝落斑駁。左右兩邊挂着兩個紅燈籠,燈籠上用金漆寫着“囍”字,在風裡搖搖晃晃,漸漸昏暗的環境裡,紅的格外的刺眼炫目。
有點古怪。夏以晨一靠近這裡,心裡就很不舒服,可是此時天色已晚,這裡又是唯一有亮光的地方,兩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無可奈何。
顧臨川歎氣,擡腳邁了進去:“我倒要看看,這回又有什麼新奇玩意兒?!”
夏以晨捏着他的衣角,緊随其後:“喂,我們要不要先自制一把桃木劍?”電影不都是這麼演的嘛,桃木劍,糯米粉,蛇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