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錫恩抱着暖手袋躺在床上。
“來,吃片止痛藥。”柳詩雅心疼的說。“明天再去學校吧。”
“嗯。”金錫恩把藥片含進嘴裡,仰頭咽下。
門關後,她獨自躺在床上,望着潔白的天花闆發呆,肚子一點也不痛。但是這種暖呼呼的,好像懷裡抱着一隻打呼噜的貓的舒适氛圍讓她忍不住困意,閉上眼睡到了晚上,被柳詩雅叫醒的她吃完晚飯,又倒頭睡到淩晨。
金錫恩緩緩睜開眼,手機屏幕的光刺激的她眯上眼,滾到床邊,坐起來。低頭看時間,十二點零七分。
她擡手随意地皮套把亂糟糟的頭發束在腦後,沒開燈,接着手機的微光摸索着從衣櫃裡翻出黑色上衣外套,利落地穿上。然後,她輕手輕腳地擰上房門鎖。
柳詩雅很喜歡熬夜,鎖門能防止她半夜生出想看金錫恩的心後,發現金錫恩不在。
是的,她準備離開家,去學校。
打開窗戶,清爽的夜風吹散了迷糊。她翻出窗沿,鞋尖卡在水管的鐵扣上,手指用力關上窗戶,随後抱住粗壯的水管,借助摩擦力一點點往下滑。
零點的街道沒有人,星空清晰到觸手可及,穿着黑色連帽衫的女孩孤獨走在大街上,她走到學校,避開門衛,來到一處矮牆,目測下高度,踩着磚頭堆蹦了上去。
……
12:56
李勳河是一名高中保安,今夜是他值班,他的工作是負責巡視校園。
學校的監控更多分布在教學樓外、或存放電腦和設備的教室,像教師辦公室就沒有放置的必要,一沒财産,二沒機密,但為了防範危險,李啟河還是會來走一圈。
李勳河踩着皮鞋,漆黑的走廊唯有他手中的手電筒發光,顯得空蕩又壓抑。他對這份工作已經習慣了,偶爾抓到幾個翻牆進來偷作業的學生,或是驅趕流浪貓狗。
當他踏上這層樓時,一股莫名的寒意順着脊椎爬上來,讓他下意識地拉緊了外套。手電筒的光柱晃過牆壁,映出斑駁的告示欄。
“咔”。
似乎是門鎖撬動的聲音。
“誰在那!”李勳河的神經驟然緊繃,他大喊一聲,立刻用手電筒照亮疑似發出聲音的門。就在他十幾米遠的一道門上,但距離問題,隻有微光照出門把手的形狀。
李勳河皺了皺眉,握緊手電筒,另一隻手摸向門把手,輕輕一擰,門竟然沒鎖。他推開一道縫隙,手電的光柱掃了進去。辦公桌整齊如常,櫃門關得嚴嚴實實,窗戶也關着,沒有風,也沒有人。
他走了進去,借着手電光檢查了一圈,辦公桌底下、文件櫃側面,都空無一人。剛才的聲音是錯覺嗎?他有些遲疑,擦掉額頭滲出的汗,又在辦公室裡站了一會兒,才關上門,繼續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