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君三人在無人在意的角落裡,來到前院,人群中,她找到了孫家衆人,隻是唯獨不見自己婆母。
秦玉君走到大太太跟前,“大太太、二太太,嫂嫂妹妹們,太好了,終于找到你們了,你們沒事吧,昨夜……”說着秦玉君故作忌諱什麼似的,沒說完,轉而說道:“怎麼不見婆母?”
大太太衣服倒還算整潔,那張平日端莊白皙的臉,露出憔悴,身後的二太太也不見昨日精細的妝容,想必淋了一夜的雨,妝容早化為烏有。
見秦玉君主仆三人狼狽,大太太因昨日經曆生死,也知道昨日的事情,能活着已經是萬幸,比平時多了幾分慈悲。
她語氣寬慰道:“我們還好,隻是你婆母和我們走散了,昨日那夥賊人目标是武安侯和皇……”大太太同樣諱莫如深,大家心裡都明白了昨日的事情到底沖着誰去的,就算有不明白的,今日經許小侯爺的話,也都明白了。
大太太又道,“你放心,已經派人去找了,但願她沒事吧。”
她雖一向不喜歡周氏,但在外,還是要顧及一些表面功夫,因此發現周氏不見後,她就派人去找了,至于找不找得到,那就看周氏自己的運氣了。
經此一事,孫府衆人皆是灰撲撲的模樣,沒了來時的神采,就連一向愛争鋒相對的大奶奶和二奶奶,也都罕見的閉上了嘴。
四姑娘孫蘭清平日見她總要刺兩句,今日大概因為母親下落不明,亦或者被昨日的情形吓壞,顯得尤為沉默。
大太太則心中道萬幸,好在老太太英明,讓她的惠娘留在家中,但又想起皇上至今還下落不明。
她心裡祈禱,皇上可千萬别出什麼事情才好啊,不然豈不是要影響下個月的選秀。
“三嫂嫂,知道為何四妹妹今日為什麼那麼反常嗎?”
秦玉君看着不知何時走到自己身旁的孫蓉清,她衣着整潔,頭發也和昨日一樣,還是和往常一樣乖巧安靜,隻是,正常人經曆昨日那樣大的變故,總是驚惶後怕的。
可在孫蓉清的身上,她沒有看出一絲後怕,這位二妹妹也是不簡單呢。
見秦玉君沒說話,孫蓉清自顧自的說:“因為昨天四妹妹被吓得尿褲子了,雖然昨天的情況的确很危急,可四妹妹這樣,以後怕要成為京城的笑柄了。”
事實上,四姑娘已經成為孫家的笑柄了,因為三姑娘孫麗清一臉嫌棄的,站在距離孫蘭清兩米遠的地方,手捂着鼻子,對二太太說:“娘,我們趕緊回去吧,我不要和她站在一處,有味道,我以後可怎麼出去見人啊,我還怎麼進……”
“麗兒住口,在外面口無遮攔的,再忍忍,等禦林軍放行了,我們就歸家。”二太太雖呵斥了女兒,但是并不嚴厲,還帶着寵溺的語氣。
三姑娘這才止住話頭,悶悶不樂的低下頭,任由二太太給她整理衣領。
大太太看向三姑娘,又将視線轉向自己這個二弟妹,剛剛麗清的話雖隻是說了一半,可是她還是聽清楚了,也猜到他們二房這是還不死心。
心中哼一聲,二房屢次壞他們惠兒的好事,到這會還抱着進宮的想法,他們三姑娘怎麼比得上自己的女兒雍容華貴,二房還是不得不防。
衆人各懷心思,等待這禦林軍放行,周氏最終被找了回來,隻是她渾身像是在泥地中滾過,一身鮮豔的衣裙更顯得髒污。
不知是大太太的人故意還是怎樣,竟然沒人幫她準備鬥篷或者披風遮一遮,任由她這樣狼狽的被扶着走了過來。
隻是發生昨日的事情,無論是女眷還是男眷,個個都狼狽,能抱住性命算是天大的幸運,聽說昨日死了好些人,衆人暫時沒注意。
禦林軍和武安侯府終于交涉完畢,也許是想到事态不能再擴大,宮裡太後傳來旨意,要所有人各回各家。
孫府衆人才得以坐上馬車歸家。
而京城風波卻未停息,就算是秦玉君這樣深宅婦人,最近也能知道外面的情況。
聽說這次武安侯府的刺殺,那些刺客不僅準備刺殺皇上,還殺了好些官員。
又聽說皇上失蹤兩天兩夜後,在第三天回宮了,回宮當天就召見了武安侯,對武安侯府一頓責罵,說要削去武安侯的爵位。
好在被大臣們攔住了,武安侯府畢竟是三朝重臣,況且武安侯世子也是皇帝表弟,這次武安侯雖有纰漏,但救駕還算及時。
況且,刺殺的刺客據說是福王派的,因為不滿皇上削減皇親國戚的用度,所以才派人刺殺皇帝。
“放他娘的屁,老子派人刺殺小皇帝,老子犯得上嗎,誰往老子頭上潑髒水,老子剁了他!”福王在自己府邸罵娘。
“主子息怒,我看這件事不簡單,您可千萬别着了别人的道了。”
福王珠圓玉潤的,一個人,嗓門更是雄渾,“有屁放幹淨!”一句話,整個王府都抖了抖。
他的大太監姚貴嘿嘿一笑:“我看這是瑞王嫉妒您,您可以留在京城,他卻被趕出了京城,他是故意栽贓您,好讓您也和他一樣被趕出京城呢。”
“貴啊貴,要不說跟了我呢,你這腦子跟了瑞王分分鐘被他打死,不過嘛,這事少不了瑞王,我這好哥哥,造謠是吧,我反彈回去。”